空氣中薔薇花香突然馥郁,時間停滞一瞬,侍者勾起的嘴角龜裂,頭顱沒動,但眼眶裡灰白眼珠詭異緩慢地轉動,扭向與半空中的張祇對視很久,有隻有一瞬,躁動的花香退回黑暗,張祇在地上滾了半圈才停下來。
侍者蒼白如紙的脖頸留下指甲蓋大小的痕迹,兩側皮膚裂開,像是一張沒有撕斷的白紙,在風中顫抖。
張祇看到侍者臉色笑容不改,但詭異的是他明明劃破了動脈,卻沒有血液流出,就像被抽幹血液的身體,沒有一滴血流出。
所有人還沒從這突然發生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就見侍者微笑如常脫下黑色手套,露出跟臉一樣白的手指,擡手輕輕抹上脖頸,斷裂的皮膚連接,手指松開脖頸上沒有半點痕迹。
張祇看到侍者帶上黑色手套的動作,眉頭蹙緊,在侍者轉身過來,他有露出無辜的笑容。
“客人有什麼問題嗎?”
張祇高興道:“我的匕首鋒利嗎?”
侍者瞳孔正常掃過張祇手裡的匕首,目光停了一瞬,斂下目光平靜回答:“恕我無能,無法準确回答客人的問題。”
張祇假裝讪笑了幾下,侍者回頭看向王一,禮貌回答:“203的門牌交給了房間主人,客人如果還有别的問題請喊我,随時為客人服務。”
說完,侍者微微彎腰,帶着笑退回黑暗中,下一秒消失不見。
大廳随着侍者的離開沸騰起來,所有人都開始關心多出來的一塊門牌。
“他說把203的門牌交給房間主人,但那個人今天不是死了嗎,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難不成他還會死而複生?”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幾個消失。難不成他是做了一場戲糊弄我們所有人?理由是什麼?”
“不管他真死還是假死,203的門牌是存在可以使用的。”
對,隻要知道203門牌可以使用就行,剩下的就是想辦法找到203門牌。
付伯榮比所有人都激動,隻要找到蔣東的門牌,他就可以活下去。
很快有人發現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問題。
“去哪裡找203的門牌?”
屍體都被清理幹淨了,怎麼找門牌?
大廳的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有人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到王一和張祇身上。
他們既然能發現也能找到203門牌。
王一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張祇。
“還好嗎?有力氣站起來嗎?”
張祇借力兩條腿站了起來,手裡拿着匕首,勉強勾起嘴角。
“還好,就是沒能試出來。”
本來他們是想試探一下侍者的能力,沒想到侍者閃也不閃,硬挨一刀也沒事。
“不着急,還有時間。”王一的目光落到張祇手裡的刀上,“你這刀……”
張祇疑惑擡起握着匕首的手,問道:“這刀怎麼了?”
王一想了想,皺起眉頭,表情眼神道:“這刀的仇人不少,你小心點。”
聞言,張祇想到這刀的來曆,手腕一甩,匕首消失在手中,看王一不想多說沒有追問,回道:“好,我知道。”
“203門牌現在在哪裡?”
一道聲音插進張祇和王一的對話,其他人也就心裡想想,沒想到有人直接問出了口,眼睛看向剛才說話的人,是付伯榮。
王一道:“不知道。”
張祇道:“你不知道?”
兩人脫口而出,付伯榮臉色難看,以往都是别人求着他們辦事,今天竟然被别人漠視讓他内心極度不爽,但才被人挑釁毆打的付伯榮不敢擺譜,他臉上裝的可憐。
“我什麼都不知道,之前也隻是碰巧遇見那個人打了個招呼,可能被别人誤以為我和他認識,但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打碎我的門牌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相信我。”
付伯榮一臉悲傷,手裡捧着碎掉的門牌号,可憐兮兮望着他們,但付伯榮哭起來臉皮發皺,眼睛亂飄看起來有點敷衍。
張祇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傻子,一個能拿出長劍跟對方拼命的人會是什麼可憐無辜的傻子嗎?
張祇“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剛才滾在地上不疼的地方開始暗暗發痛。
“嗤,真是裝的一手可憐蟲,也是不知道你的那位同伴會怎麼想,他會不會以為你是故意讓他去送死的。想想他要發财還惦記着自己兄弟,沒想到兄弟竟然惦記他的房間,真是好笑。”
刀扇的刀被收回,那人展開扇子一晃一晃地說,語氣輕松。
付伯榮裝出的模樣破裂,他對這個總是找他茬的人很不爽,眉眼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