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界,冥王殿。
殷紅陰沉天色下,濕氣氤氲的露天浴池内。
冥王正在此沐浴,懷裡還抱着一位嬌軟美人。
小美人不着寸縷,青絲散亂沾了水,貼在粉白的皮膚上。
兩頰暈着紅,雙眸水靈靈的,盛滿眼淚。
“殿下……”
咬住嘴唇也壓不住喉間的顫動,漱清早已渾身無力,可冥王結實有力的手掌狠狠掐着他的腰,蕩起浴水翻湧。
漱清本是一座仙山上的管事小仙。
仙山沒有很大,官職就更不算大,但對于他這種出身卑微的小蝴蝶來說,能從妖精修煉成仙,已經是千年難遇的好事。
如果不是被嫉妒蒙蔽雙眼,又不走運惹到不該惹的人,他怎麼都不會落此下場——被罰至陰界三年,還陰差陽錯地成了冥王的房裡人——雖說是房裡人,卻是無名無分,地位連低賤的妾侍都不如。
不該是這樣的。
實在不該變成這樣。
被冥王抱在懷裡,漱清心裡惦記着的,還是仙山那位華貴俊美的仙君。
仙君是仙山的主人,亦是他的恩人。
他傾慕仙君已久,如果一切順利,他本希望能跟仙君成親……
但察覺到了他此刻的分心,冥王掐着他的手掌更加用力。
低沉陰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在想什麼?是本王沒能滿足你麼,竟還能叫你分了神?”
漱清連連搖頭,淚水混着刺激跟屈辱,從眼角滑落:“不是的,我沒想什麼……”
都是他貪心太過。
當時仗着自己是仙山管事,就想将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鏟除。
因為仙君對一隻觸犯了仙規的小兔子多加關注,他就濫用私權,真對小兔子起了殺心。
沒承想這隻小兔子背後靠山極大。
最後他不僅未能傷到小兔子分毫,還慘遭報複,被打入了冥界,要等三年後方可回去。
剛開始漱清在這裡過得很辛苦,但他法力不弱,行事又果斷狠辣,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便混到了一個小管事的職位。
心急着想要早點出去,又利用職務之便,開始故意在冥王面前露面。
雖說目的就是為了讨冥王歡心,可他想的是也許能得到更高的職位,看在他能力出衆的份上,冥王說不定願意早點放他出去。
最後的結果,卻是眼下這般——
哭都哭不出聲,漱清啞着嗓子,崩潰求饒:“殿下饒了我吧,放過我吧……”
終于聽到求饒,冥王俊美無雙的臉上,可算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經過兩月相處,他多少也有些了解了漱清。
一個有些心高氣傲的小仙官,因為得罪了大人物,被貶到冥界三年。
法力不弱,辦事能力也強。
行事手段……也足夠果斷狠毒。
可當這麼個狠毒的小美人成為自己的掌心玩物,崩潰落淚地朝自己求饒——這畫面,實在叫人百看不厭。
若不是到真受不了的地步,漱清絕對不會開口求饒的。
正如冥王所想,他雖然出身卑微,可自認能力不俗,始終有點心氣在身上。
成為冥王的玩物已足夠讓他不齒,難道還真要他心甘情願嗎?這跟人間的娼妓有何區别?
可冥王折磨人的花樣層出不窮,他總是挨不到最後。
等冥王終于放過他,漱清趴在浴池的石頭上,像塊死去的肉,難以動彈。
冥王自顧自走了,走到屏風外,便有數位奴仆伺候着他穿衣。
漱清趴在石頭上,看着屏風映出晃動的人影,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最低等的用具,用完便被随手一扔。
等到冥王離去,才有人進來伺候他。
有兩個下人将漱清扶了起來,為他清洗身體。
起初漱清對此很抗拒,現在卻已麻木不仁。疲憊無力地閉上眼,任着奴仆清理。
突然聽到了一聲嗤笑。
漱清立刻睜開了眼,眸色不是面對冥王時的伏低讨好,全然一片殺意。
“誰笑了?”
他知道,背地裡有很多人看不起他。
誰會相信是英勇神武的冥王大人強迫他這麼個犯了錯的小神仙呢?
所有人無條件偏向是他手段下作,行事卑劣,出賣美色爬了冥王的床。
“小仙大抵是聽錯了,這裡沒有人笑。”
其中一個解釋着,卻跟另一個擠眉弄眼,絲毫不掩飾對他的輕視。
啪——
掌風呼嘯而過,漱清揚起手臂,下一秒,那位奴仆臉上便多了三道血痕。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漱清收回手,語調冰涼,“但怎麼都架不住殿下寵我,你們敢再惹我不快,我就讓殿下要了你們的命。”
冥王并不寵他。
但也不妨礙他仗着冥王的名聲為自己立威。
第二天早上,漱清一身酸痛地醒來。
回想第一次被冥王折騰,他連着好幾天下不了床,現在隻是身體有些酸痛,已經很好了。
“小仙是否醒了?”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漱清:“進來吧。”
到底已經成了冥王的人,漱清理所當然住進了偏殿。
這是除了冥王大人居住的正殿外,環境位置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