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空這時适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配上綱換過的形貌,讓人感覺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遊空對着掌櫃作揖,接着又伸手去拉李漣漪的袖子,扯了兩下,小聲在李漣漪耳邊說:“别丢人現眼了,快跟我回家。”
接着又轉過身跟掌櫃露出一個讨好的笑,拱了拱手說道:“掌櫃恕罪,我家内子性格莽撞,驚擾了掌櫃,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我立刻馬上帶她離開。”
掌櫃聽聞這話,神色倒是放松了一些,左右拂了拂袖子,兩邊的袖子随之擺動,也向着遊空回了個禮,說道:“這倒是,你家婦人,這般不懂事,在我家店裡大吵大鬧,影響了我做生意怎麼辦,你還是快快将她領回去,别打擾了我做生意。”
這話一說,李漣漪就不樂意了,上來就撸起袖子準備幹架的一副莽婦形象。
惡狠狠的看着掌櫃,出言不遜道:“你個蠢蟲,也敢說老娘我,看我不砸了你的店。”
邊說着就要到處尋找可以砸的東西,遊空趕忙去拉扯她,細心勸慰道:“說不定郁六不在這裡呢,何必還要在這裡繼續惹人不開。”
接着遊空小心看了掌櫃一眼,看着像是不在意他們夫妻之間的對話,遊空迅速跟李漣漪互相打了一個眼神交流,兩人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遊空和李漣漪拉扯間,李漣漪反手将遊空推的一個踉跄,往後推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遊空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潑婦!”
李漣漪自然也不肯示弱,反唇相譏道:“你才是個窩囊廢,自己娘子被欺負了,還不出手幫忙,竟然幫着外人欺負起自家人來了。”
李漣漪順手就抄起一邊的闆凳,拿着就像遊空追來,一邊追還一邊喊:“今日看我不打死你。”
遊空趁機逃跑,掌櫃看這這夫妻吵架一瞬間就升級成為了打架,想要過來勸阻。
李漣漪趁機裝着要打遊空的樣子,打了好幾下在掌櫃身上,而遊空則是往廚房沖去,邊跑還喊道:“你這惡婆娘,我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
掌櫃似乎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想要去阻攔,可是李漣漪死死拉住他,嘴裡還不停的叫罵,就是這點時間,足夠遊空打開廚房的門。
廚房的内景一下子映入眼簾,就是正常的一個客棧的廚房,構造與其他廚房也沒有什麼不同,似乎有人背對着坐着竈台後面,頭耷拉下來,瞧不清面部,穿着一件褐色布衣,其餘看不清。
掌櫃看着門已開,立馬雙指一用力,李漣漪吃痛,被迫放開了他,他迅速走到遊空面前,将門關嚴實。
遊空二人對了個眼神,遊空立馬對着李漣漪罵道:“我就說郁六不在這裡,你非是不信。”
李漣漪快步走到遊空面前,用右手直接擰起遊空的耳朵,将他提溜着走,嘴裡還兇狠的罵道:“等我回家再跟你算賬。”
兩人用了極快的腳步,快速的走出客棧,根本沒給掌櫃反應的時間,李漣漪還裝模作樣的擰着遊空走了好一會,看後面沒人追來,二人才一起閃進一個小巷子裡。
李漣漪看安全了,才立馬用右手捂住左手,渾身疼的面色蒼白,遊空看她狀态不對勁,連忙問道:“傷到哪裡了?怎麼弄的?”
李漣漪忍着疼,左手的衣袖撸起來給他看,手上赫然是一個手指印,尤其是食指和中指的指印格外明顯,已經開始發青烏紫。
遊空托着李漣漪的手臂,小心避開傷處檢查,又将袖子放下:“看着沒有傷到骨頭,我們先去醫館。”
李漣漪忍痛點頭,遊空帶着李漣漪用輕功避開人群,快速尋找醫館,又找了回了那個年輕大夫的醫館。
剛跨進門,遊空便有些着急,沖着年輕男人喊道:“大夫,麻煩你,幫忙過來看看,她的手好像傷着了。”
年輕的大夫往後撩了撩頭發,端坐在問診台前,左右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看着李漣漪說道:“怎麼了,把傷露出來看看。”
李漣漪又忍着疼,将袖子放上去,露出剛剛傷口,年輕大夫一看這傷口便起身去拿藥,走到藥櫃前面,先是走到一處櫃子前面,想要動手拿出來,又搖搖頭,轉身向另一邊走去,伸手拿出了裡面的瓷罐。
大夫讓李漣漪将手放在放好的布團上,傷口朝上,他用打開瓷罐,一股藥材的清香鋪面而來,李漣漪不用看就知道,這定是極好的金瘡藥。
大夫用木棍舀了一棍子上來,輕輕塗抹在傷口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就緩解了傷口帶來的刺痛,李漣漪也松了一口氣,面色也好看了很多。
大夫一邊抹着藥一邊開口:“你們不是今日來送許家姑娘來的兩位嗎?怎麼一會不見,竟傷的這般重?”
李漣漪傷口被藥力浸染,吃痛驚呼了一聲,這才緩緩開口道:“剛剛我們兩個走路上的時候,看到一個扒手正在偷人家的荷包,我上去就是路見不平,這才一時不察,被傷到了。”
遊空被李漣漪這鬼話連篇的本事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商人果然嘴裡沒一句實話。
小騙子。
大夫看藥抹的差不多了,一邊收藥一邊開口道:“看兩位天天做好人好事,我這邊就不收錢了。”
李漣漪自然巴不得不收錢,她雖然有錢,但免費的還是更好。
兩位向着大夫道謝,特别是李漣漪,笑容都真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