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漣漪開口道:“郁六,掌櫃不是真正的兇手,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你在說什麼啊?”郁六帶着一絲茫然,什麼叫不是真正的兇手。
李漣漪正想解釋,眼睛正正好看到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
她起身正打算開門去追,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開不了,已經被鎖死,木門的縫隙裡已經透出煙,看來有人已經放火了。
李漣漪不信,繼續挨個挨個去探查所有的門窗,無一例外,通通被封死。
郁六這時候也發現了問題,趕忙拿着桌椅想要撞開這道大門,可是根本沒有用,客棧的大門那裡是那麼容易撞開的。
遊空也用上了内力去踹門,大門還是紋絲不動,李漣漪抓住遊空,對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了。
“恐怕他不止是鎖了門,而且還在門外加了東西。看起來是一定要緻我于死地了。”
得知真的無法避免她反而放松了下來。
她看着郁六和遊空兩人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隻能是下一次循環了。我們要找出真正的兇手,現在最後兩個人我們不知道的就是,一是黑皮男人,這個交給郁六,你幫我盯緊他,二就是”
說到這個名字。
李漣漪還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是這個人要他死,但結合種種他肯定必然也是在懷疑人之列的。
她看着遊空,嘴裡的名字仿佛在嘴裡滾過好幾圈,才緩緩吐出來道:“你幫我盯着劉叔。”
李漣漪的母親很早就離世了,她父親因為顧及着生意,即便是有心也無力,很多時候陪着她玩不了多久,就有新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最後是能歉意的對着她說:“漪漪,爹爹下一次再陪你玩好嗎?”
而劉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他仿佛替代了父親的角色,會陪着還小的李漣漪玩遊戲,陪着她每日早起讀書,會在每一個她不想上學的早晨輕聲哄她。
會陪着她在春天放風筝,在秋天拾果實。
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李漣漪也不再将他隻當作傭人看待。
如果真的最後是這樣,他是最後的兇手。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李漣漪他們幾個在讨論下一次循環該怎麼辦,四娘正在想辦法自救。
她看着幾人好像無知無覺的一般也不撞門了,而是就這麼呆立着讨論什麼。
總不至于是在讨論遺言吧,她不想!她要活下來,外面門被鎖住了,還有機關!
掌櫃知道機關!她連滾帶爬的爬到掌櫃面前,揪着掌櫃衣領就搖醒他,掌櫃一見是她便閉上了眼睛,四娘爆怒,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那裡對不起你了,你居然要賣了我??啊?你說啊?”
掌櫃仿佛無知無覺一般任由她不停的打罵也不開口,四娘一把咬住他耳朵,将他耳朵咬碎下來,掌櫃終于忍不住一把推開她,四娘轉身吐掉嘴裡的耳朵,放聲大笑,仿佛十分滋意暢快。
似乎無法忍受她的漫笑,掌櫃捂着耳朵,狠狠揪着她的衣領,道:“你這個毒婦,在外人面前裝的這般無辜,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幹這種勾當,是你!是你最開始引誘我!騙我跟你……然後你再叫你丈夫過來,你們兩夫妻威脅我,若我不給你們錢,你們就将這件事公之于衆。”
說着低頭苦笑了一下道:“什麼每月私會,不過是每月到期要給你們錢罷了,哈哈哈哈哈,我真傻啊,一步錯步步錯。到後來竟然自己也做了那魔鬼。”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是一雙傷痕累累的手,他本來隻是獨自在山上做木匠,偶然救了四娘,那四娘看出來了他的手藝,别設計引誘他,從未出過山門的男人,那裡懂這些。
變成了把柄,自己苦心專研的木工機關到頭來竟成為了殺人工具。
掌櫃仰天長笑,仿佛要把這荒唐一生的苦都笑出來,轉身就沖着柱子撞去。
觸柱而死。
李漣漪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不過無論是非對錯都由不得她來做決斷,下一次循環,她會将這一切都做個了解。
李漣漪幾人幾乎是無所畏懼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死亡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新生。
李漣漪右手牽着遊空,左手牽着郁六,淡定的迎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