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峰忙,康雅思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可是,他就不能找人寄給她嘛?!她氣的抓狂卻又無可奈何,誰叫那個人占了先機,誰叫她是求人的那一個。如果賀峰隻想讓她親自去取,那麼叫誰代替都沒有用。康雅思當天就定了回國的機票。
到達香港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她不想讓家裡人知道她和賀峰有什麼交集,所以在酒店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給賀峰打去電話,還是那個時間,賀峰接了。
“我回來了,今天可以取嗎?”
“嗯。”他的語氣淡淡的,“中午休息時間,畫廊。”
他甚至沒有說畫廊的名字。
“好。”
康雅思早早地就來到了畫廊,轉了一圈後注意力被角落裡的一幅畫吸引,畫上畫的是一束玫瑰,黃玫瑰,黃玫瑰的花語是為愛道歉。這幅畫她總覺得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
康雅思坐在畫廊裡從中午等到了下午兩點才見到賀峰。她沒有因為等待而生氣,隻因賀峰被臨時的瑣事纏身走不開,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裡沒有帶書!
“抱歉,臨時被拉去一個飯局。”賀峰坐下時說,“書我派人去取了,一會兒送過來。”
“好。”康雅思點點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的态度倒是沒有之前的冷漠,語氣淡淡的,仍不太像曾經那樣對她笑。
水汽氤氲中,小巧的鼻尖微紅,光滑白皙的臉蛋上也有些紅暈,此時她低眉順眼的模樣顯得十分乖巧溫順,在他面前完全收起了那份曾被寵慣壞了的肆意張揚。
兩人之間誰也沒有再開口,隻靜靜的坐着。可她不敢看他,隻垂眸轉動手中的咖啡。
“不想見到我?”他的語氣很平靜。
她謹慎的搖了搖頭。賀峰早已不信她,她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可她沒有撒謊,也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他的鼻尖溢出輕笑,扣在膝頭的手交握
“你讨厭我,沒有關系。”賀峰停頓了一下,“可是,是不是因為我你連迅迅也不在意了?”
面對這樣的質疑,康雅思還是不發一語,輕輕搖頭。
“那你為什麼把榮迅達的事交給外人?”賀峰的聲線變得冷硬了一些,“如果你連話都不想跟我說,真的沒必要勉為其難來見我。”
“Martin,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我隻是不想打擾你平靜的生活。看不到我,或許你會開心點。”
一個連串的長句帶出了濃重的鼻音,賀峰在轉瞬間收起了針鋒相對的态度,靜默下來,終于知道她在見面時的一個字裡聽到的聲音不是錯覺,也知道她的臉為什麼不正常的紅。賀峰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把書送過來。”
他說話時有時帶着些微的啞,康雅思總是覺得很好聽,總是因他在耳邊說話時忽然莫名其妙的去吻他的喉結一下,然後再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靠在他的肩膀上翻時尚雜志。原本一本正經說正事的賀峰常被她弄得一臉錯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像是在問幹什麼?同時也探尋她的表情,猜她在想什麼。她總是在看他時滿眼星光,那是愛他的證明。
“怎麼偷襲?”他雖像是責怪,卻滿眼寵溺。
“學你咯。”
學他,她崇拜仰慕到什麼都學他。
……
賀峰挂斷電話,瞥向她時卻忽然沉溺在她的眼睛裡,“我送你去醫院輸液。”
她搖頭,“我沒事。”
他的助手在電話挂斷後的一分鐘内就把書送來了畫廊,康雅思早就知道知道賀峰隻是在為難她才不痛快的把書給她,什麼也沒有問,隻是接過書提出離開。
“我送你。”賀峰起身。
她搖了搖頭,拉開兩人的距離,低聲說,“真的不方便。”
書一到手,她就換了張面孔。
賀峰垂眸看她,“如果知道你生病,我不會讓你過來。”
他像在解釋,語氣卻很生硬。
“求人辦事,要付出代價的,你說的。”
“我有讓你求過我嗎?代價是什麼?”他的質問裡仿佛藏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