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
臨近畢業,害怕老師聯系不到自己,康雅思不得不再次開機。
手機接連來了三條消息,是三條同一個人的未接來電提醒。
香港餐廳
“daddy,明天媽咪去美國我會去送她。”賀哲男說。
“你們父子倆不必送我啦,我現在有老公。”陳宛道。
“有老公就不要兒子了?”賀哲男不滿。
“怎麼會,我和你daddy都很關心你。Martin,有需要的時候你可以找我回來配合你。”
“多謝!”賀峰溫和的笑了笑,舉起酒杯,“一路順風。”
“你今晚一直喝酒,沒吃什麼東西,也總是心不在焉,發生什麼事?”
“沒事。”賀峰仍笑了笑,讓人難以察覺出他的情緒。
餐廳外
“你先送你媽咪回家,我還有事。”
說了有事的人,卻是獨自一人來了畫廊。
畫廊裡大門緊閉,卻燈火通明。裡面僅有一人在靜靜徘徊在每幅畫前。他在一年前就把畫廊買了下來,還把一幅并沒有收藏價值的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他期望有朝一日那個人走進來時能夠一眼就看到,能夠看到他難以啟齒的忏悔。
她不來,他就邀請她來。她看到了,卻沒有任何回應。
賀峰走到吧台後面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又回到兩人常坐的位置上靜靜坐着,坐到後來,咖啡涼了,他還是沒能撥出那個号碼。
無論是還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的時候還是到後來問鼎高處,除非抱有目的,否則他一向不喜對人太過熱絡或建立什麼聯系,他喜歡淡而緩的關系,沒有人能突破這層屏障,他的心硬的出奇。
除了有利用價值的虞葦庭,他從不費心去維系與女人的關系,向來是靜以待之,按需而取。絕不浪費精力在這個上面。宋世萬未褪去動物本能的好色,他嗤之以鼻。
她出現時,他仍然如此,靜靜的與她坐在這裡聊天,偶爾擦出些有趣,帶着波瀾,從未有過的火花,在他的心裡新奇的跳躍。
他并未察覺到自己悄然發生的改變,他隻覺得一起都在按照自己的預期,循循引着她主動靠近自己。
賀峰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改變,或許是那次分手,内心的焦灼痛苦令他震驚。或許是床榻之間耳鬓厮磨時,他不僅是再如以往般冷着心隻盡情釋放□□,而是驚奇的發現與她互動時心頭的暖意,那是更高級的歡愉。他知道她總是特别的,總會給自己帶來驚喜。
改變也或許發生在婚後她的第一次冷面,他願意去主動求和。婚姻是很嚴肅的責任關系,他在願意與她建立這段關系的基礎上,就是默許了她可以在自己底線範圍内做些肆無忌憚的事,他願意給她寵愛,因為她開心的時候,又把他也點燃的能力。就像僅僅一枚徽章,就讓她喜洋洋的撲進自己的懷裡。他變得熱衷于去維系與一個人的關系,哪怕這個人不知道,哪怕這個人一直以為自己是最主動熱情的,而他是被動的。他不解釋,因為她不在乎是誰主動,因為她熱衷于主動靠過來,她總有無限的熱情點燃他。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原本在哪裡,隻知道最後低到了在以為她出軌時還想着關系是可以回頭的。他還在想着她總會來哄他。
他仍不習慣低頭,不習慣以熱心貼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