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痛快的話,總是需要付出代價。行的這步棋,就要預計到後果。康雅思知道這句話很快就會傳到賀峰和陳宛的耳朵裡。到時候難堪的隻會是康青楊。康青楊最好不在賀峰手下幹了才好,康雅思暗暗期待。
陳宛再一次來到了賀峰的身旁,原本與賀峰攀談的商人見狀打招呼走向了其他地方。
“沒想到老實的康先生教出來口齒那麼伶俐的女兒。”陳宛意有所指。
“家裡最小的女兒難免被捧在手心有些嬌縱,小孩子之間無心的玩笑話而已。”賀峰随手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視線随陳宛一起轉向康雅思。
“可Terrance…”
“Terrance的确被慣壞了。你越是在意就越說明人家戳中痛處,不是嗎?”賀峰打斷陳宛,“跟小女孩計較,會顯得不太得體。”
陳宛聽出賀峰話語裡讓她不要管的暗示,識趣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康雅思正被白筱柔拉到角落裡教育,被教育的人卻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勾着嘴角無奈的晲着白筱柔。
“你有沒有在聽?”
“我又沒有說那種人是賀哲男,他自己對号入座關我什麼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要給賀峰留面子。跟我去道歉。”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衰樣,不會怪我的。”康雅思賴在原地不走。
别人諷刺賀哲男賀峰或許會覺得是不給他面子,可是她說,知道前因後果的賀峰就不會這樣認為。
事實上,堂堂天堃主席賀峰曾常為她和賀哲男的對立關系頭痛不已,手心手背皆是肉,他無可奈何。
康雅思千算萬算,忽略了白筱柔的這一關。她還是被強行帶去了賀峰面前道歉。
“不好意思賀生,我今晚口無遮攔說了不得體的話。請你和家人原諒。”她的語氣很好,卻有些形式化。
賀峰隻是含蓄的微笑着注視着那張暗地裡不情不願的臉,接話的卻是陳宛。
“沒關系,不會有人介意的。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而已,康太不必當真。”
“康小姐會回國發展嗎?”陳宛問。
“會。”白筱柔替她回答,“小妹是家裡最小又是最聽話的,我們當然會把她留在身邊照顧。”
“更何況,賀生還打算給她機會,把她的小公司當做天堃的禦用公關公司。”
康雅思别過頭偷偷歎氣,想逃。
“抱歉,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賀峰在這時開口,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不要緊,我和她爸爸已經告訴她了。”白筱柔說。
賀峰點頭,看向陳宛,“介不介意我請康小姐跳支舞?”
“當然不介意。我想你更該擔心人家小女孩願不願意跟你這種長輩跳舞。”
……
音樂響起時,賀峰牽着康雅思的手步入了舞池。
“生日快樂!”沉默相對片刻後,賀峰溫柔開口。
“謝謝。”她低聲說。
距離上次兩人彼此坦白,好像已經過了很久。
賀峰低頭看了她一眼,鼻息間溢出輕笑,有幾分寵溺,“發什麼脾氣?”
視線裡她氣呼呼,垂着長長的睫毛抿唇不語。無論是什麼時候,因為賀哲男道歉,她就是不願意。
“今晚一直在找機會跟我說話,現在人在這裡,怎麼又不開口?”他又低柔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