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隔壁民宿回去後,俞榆也沒再去花攤,跟劉知春請了個假就在床上睡覺,若不是徐夏給她打電話叫她起床吃飯,她估計又要餓一天。
“你就跟我說說嘛,混血的性.功能是不是特别強?”聽說兩人睡在一起後,徐夏的求知欲爆棚。
“你要是有事情我就先挂了。”
“别别别啊。”徐夏連聲阻止,“我一點兒也不忙,還有,你别跟我轉移話題。快說!”
俞榆無語咬唇。
其實她有些回憶不起昨晚了,隻知道很久很痛,到現在她腰都還有點痛。她沉聲道:“應該還不錯吧。”
“什麼叫應該?什麼叫吧?強就強,不強就不強。我看網上的帖子說那些混血的……”
生怕她胡扯,俞榆忙打斷說:“要不你去發表一篇論文,就叫《論純種與混血的性功能優缺對比》?”
她本意是想轉變話題,沒想到徐夏臉皮這麼厚,立馬答應了,“好哇好哇,要不你跟小侄子說一聲,叫他給我多找幾個混血男試試呗。”
“emm,不要太瘦,也不要太壯,不然吃不消。”
……
俞榆竟無言以對,她捏着鼻根,“我找你是幫我出謀劃策的,而不是聽你這個大饞丫頭開黃腔的。”
電話另一頭,徐夏沉寂下來,認真說:“你的訴求很簡單啊,不就被侄子表了白,别跟天塌了一樣。你隻需要問清你自己喜不喜歡他就是了。”
喜歡他?喜歡黎之瀾?
她不知道。
但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黎之瀾的關心照顧,也習慣了照顧他。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say bye,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明白嗎?你沒必要去想在一起的時間有多長,兩人的身份有多麼不合适,隻要此刻能在一起就好了。”
“可我……可我……”卡了半天,俞榆才吐出“害怕”二字。她害怕自己對黎之瀾的不是喜歡,就跟黎琛一樣,也害怕自己承接不起少年猛烈的愛意。
徐夏還沒來得及說話,樓下的門就被敲的框框作響,仿佛她現在不去開,下一秒就要被闖開了一樣。俞榆隻好先挂斷電話,先去開門。
剛開門,俞榆就傻了眼。
“你怎麼在這?”一說完,她的手腕就被黎琛拽住往裡面拉,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俞榆胡亂扒拉着男人的手,可怎麼都甩不開,隻好低頭狠咬一口,哪怕滲出血絲他都不肯放手,她怒聲道:“黎琛!你有病嗎?”
黎琛緊繃着臉,将俞榆甩在沙發上,一眼就看見她脖頸上的紅痕,赤紅着眼:“你倆……”他擡眼看見俞榆面色不太好的臉,他緩了口氣,極力壓制住情緒,“是不是他逼你的?一定是他在逼你!”
俞榆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眸子染上愠色,“關你什麼事?”真的是莫名其妙。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我才是你男朋友!”黎琛猛地沖上前,扣住俞榆的肩膀,“你怎麼會跟黎之瀾那種人搞到一起?”
俞榆覺得有些好笑,鴉黑的睫毛輕顫,泛起了光。
她擡頭對上男人的眼睛,沉聲道:“首先,我已經和你沒有關系了,你現在沒資格過問我的事情;再者,什麼叫搞在一起,說話放幹淨一點。”
沒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放在黎琛那,已經是變相承認了。他有些氣不過,“所以你跟我分手就是因為他?你該不會還沒分手的時候就找好下家了吧?”
牆角的飲水機突然響了一下,随即又開始運作。
……
俞榆翻了個白眼,鼻頭一酸,沒想到自己在他眼中竟是這樣的人。她不想回答這種無聊至極的問題。
“你當真要跟他在一起?你壓根就不了解他。”黎琛冷靜下來,他沉郁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他自私、陰郁,聽人說他為了繼承遺産,連自己的父母都敢設計謀殺!”
幾乎是一瞬,俞榆就接上了他的話,她認真說道:“我隻相信我看見的他,真誠善良。你也說了是聽說,空口無憑,我可以告你诽謗。”
“好,好,好得很!你竟然會為了他反駁我。”
黎琛端着的臉一下就崩了,他瞳孔放大,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你喜歡他,你媽知道嗎?她會同意嗎?”
女人清冷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那又怎樣?難道和你一起她就會同意了?”
“砰”的一聲,門口傳來聲巨響,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牆角罩上兩坨黑影,俞榆開了廊燈才發現是唐茵和黎之瀾。唐茵有些尴尬的撓頭,拍了拍褶皺的衣角,尬笑道:“好巧啊。”後者則是什麼都沒說,匿在黑暗中的眼睛稍稍明亮。
“你們怎麼來了?”黎琛語氣不太好,特别是在看到黎之瀾後身上的氣壓又低了些。
唐茵走上前打馬虎眼兒,攬住他的胳膊,“這不是見你情緒不太好嗎,害怕你和俞小姐起了什麼沖突,到時候不好收場。”
黎琛垂眸掃向手臂的重量,冷聲斥責,“把手松開。”
唐茵兜裡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凝着的眉舒緩開,她輕擡下颚,朝黎之瀾吩咐道:“還不快去開門?解決你心頭大患的人來了。”
門一打開,走進來幾個高頭大漢,個個穿着西裝,站在俞榆前面将燈光遮了大半,她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将手機屏幕滑到緊急報警的界面。
趁黎琛愣神之際,唐茵眼疾手快的朝他嘴裡塞塊毛巾,挑眉戲谑,“還不快把你家大少爺綁回去,誤機了可不能怪我。”眼見着人被扣住,她拍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嘚瑟道:“本小姐出馬,一個頂倆。”
無論黎琛怎麼蹦跶,怎麼嗚咽,那幾個大漢依舊不理,跟抓個小雞仔一樣,将他往大門外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