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哲凱在草地裡躺着看報的時候,腳被踢了一下。
他放下報紙,看向滿臉倨傲的汪富純。汪富純道:“你就是我媽說的,賴在别人家不肯走的叫花子,是嗎?”
姚哲凱翻了個身。
不予理會。
汪富純跳起來,道:“你還要不要臉了?别以為我父親對你好,就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你給我起來!不,你給我跪下!”
姚哲凱道:“沈叔叔都沒認你,誰知道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
汪富純道:“我母親還會騙我不成?父親就是很久沒見我,暫時不能接受而已,我是他親生的,這一點不會變!倒是你,臭要飯的,賴在我家不走,還欺負我妹妹,我揍死你!”
姚哲凱一骨碌爬起來,揚了揚自己還纏着繃帶的手,道:“我現在可是傷患,你敢揍我,我馬上告訴沈叔叔!”
汪富純道:“那是我父親!”
姚哲凱道:“他沒認你!”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汪富純撲向姚哲凱。姚哲凱連連後退:“不是,你來真的?啊!我手斷了!”
“咚!”一聲脆響,打斷兩人互毆。
汪富純龇牙咧嘴地捂着腦袋。
姚哲凱趁機起身,拉開距離,轉頭看去,汪雅雅手裡拿着一個大葫蘆,氣鼓鼓的。姚哲凱朝她豎起大拇指:“打得好!乘人之危就該打!”
汪富純捂頭,看向汪雅雅道:“雅雅你做什麼!你怎麼幫外人打我?”
汪雅雅氣鼓鼓道:“父親交代,不能打架!”
汪富純道:“我是你親哥!”
汪雅雅義正詞嚴:“父親交代,不能打架!”
“你……”汪富純氣得臉色通紅,憋了半天,道:“你就幫外人吧!我生氣了!哼!”
目送汪富純離開。
姚哲凱對汪雅雅道:“多謝多謝,要不是你幫我,汪富純就揍我了,雅雅你是好人。”汪雅雅氣鼓鼓地道:“什麼好人壞人的,我跟你說,你手要是好了就趕緊離開,不然我揍你!”
“……”
翌日。
沈易安一大早便出海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汪富純十分震驚,問徐骁:“父親可有什麼特别的交代?”徐骁道:“先生隻讓二位少爺都去蒙洛學府念書。”
汪富純眼裡閃過一絲落寞,随後看到站在旁邊的姚哲凱,道:“大哥所在的學府乃是蒙洛的頂尖學府,家世要求嚴格,怎麼這家夥也能去?”
徐骁道:“他當然能去,富純少爺。先生還說,你們要聽沈哥兒的話。”
汪富純道:“聽大哥話就算了,那家夥頂多算我的陪讀,不,仆人!”
“……”
“……”
經過一系列波折,姚哲凱踏進學府。
這是一座規模宏偉的建築。
新時代開創後,聖弗羅大帝統一國土,上到建築,下到軍民的制服,改革春風所到之處煥然一新,這幢學府卻是極少數的,保留着慕武時代風格的玄黑建築,莊嚴且華麗。
課上。
姚哲凱問:“那還有真正的武術大師嗎?”
“沒有!”教授斬釘截鐵地回答了姚哲凱的問題,對這個頻繁提問的學生道:“你叫什麼名字?哪家少爺?排行老幾?”
姚哲凱道:“沈家,排行嘛……”
教授道:“你怎麼連自己的排行都不清楚,你是哪個沈家?”
姚哲凱正要答,汪富純搶道:“他是我父親收養的,教授先生。他是我名義上的弟弟,我們同歲。”姚哲凱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後見汪富純露出邪惡的笑容:“他是孤兒院沒人要的叫花子,我父親樂善好施,請我母親将他留下來,當我的陪讀。”
“你母親是?”
“汪雪。”
“你外公是?”
“汪大海。”
教授站了起來:“沈驚鴻是你何人?”
汪富純抱臂道:“正是兄長。”
此話一出,大家坐不住了。
紛紛讨論:“難道傳言當真?汪家無子,女兒下嫁海商……”“聽說汪老爺子因為這件事氣得不輕,所以自己養了個孫子在身邊”“不是吧,也沒看出他有什麼能耐,那沈學長可是頂尖的天才,入選金麟衛勢在必得!”
姚哲凱聽得雲裡霧裡,但勉強得出結論,汪家地位高,金麟衛殊榮高。
“好了,安靜,”教授走下講台,對姚哲凱道:“今天你已經問了不下十個問題。請問,你是對我的教學方式不滿嗎?”
姚哲凱搖頭。
教授道:“那你是對帝國的法律不滿嗎?”
姚哲凱搖頭,道:“先生,我隻是好奇,慕武餘黨真的罪惡滔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