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達飛斯。”袁野目光依舊看着姚哲凱，對金發青年道：“據我所知，你在海口戰役後上了羅天武的船，是嗎？”

達飛斯滿臉震驚：“謠傳！這絕對是謠傳！整個南海誰不知道您跟羅天武勢不兩立？況且他那人眼裡就隻有錢，哪能收留我？我又怎麼可能上他的船？你聽誰說的，我拔了他的舌頭，讓他亂嚼舌根！”

袁野目光移向達飛斯。

達飛斯咽了咽口水，道：“我清清白白……真的，袁老闆，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要相信我……”

袁野道：“我信你。”

達飛斯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袁野又道：“如此說來，馬賽斯殺我的部下的事，你也不知情，是嗎？”

聽到‘馬賽斯’三個字，姚哲凱頓時屏氣凝神。

達飛斯震驚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袁野道：“我也但願他死了。”說着，轉頭看向身後，他身後很快走來一個面具青年，正是毓秀山中與姚哲凱搏鬥的黑衣人。

見到他，姚哲凱感覺臉上的傷隐隐作痛……

面具青年卸了達飛斯的槍。

達飛斯驚道：“不是……袁老闆，你什麼意思？我誠心誠意投奔你，就算是馬賽斯做的也跟我沒關系啊，我跟他不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還活着！”

袁野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達飛斯舉起三指，道：“我發誓，我是真不知。袁老闆，我騙你是狗，我都給你鬼海航線圖了，你要相信我……”

袁野道：“既然你說自己是清白的，那就等我調查清楚。等事情真相大白，便什麼事也沒有。”

達飛斯無話可說，隻能任由面具青年将他綁了，扔進籠子。

袁野看了姚哲凱一眼，轉身離開。

姚哲凱忍不住道：“站住！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要刨我母親墳？”

袁野頓住腳步，冷聲道：“你母親？她葬在爛泥裡面，連副棺材都沒有，被蛇蟲鼠蟻分食，隻剩一副可憐的骨頭。我幫你斂了，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姚哲凱道：“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把我母親屍骨還給我！”

袁野淡聲道：“還不了。被搶了。”

姚哲凱道：“被誰搶了？”

袁野眉頭皺得更深，夾雜着不耐煩。他冷聲道：“被羅天武搶了。裝着骨灰的壇子，連同我價值連城的貨一起，被羅天武搶了。”

姚哲凱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袁野沒有理會他，和面具青年轉身離開。

達飛斯道：“你真是膽子大，我都不敢這麼跟他說話。你應該慶幸他現在心情還不錯，不然，把你大卸八塊都是輕的。”

姚哲凱道：“被刨的不是你家墳！你自然這麼說！”

達飛斯道：“就算刨我的墳，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人生在世，圖個逍遙快活，人死……就像袁野說的，是一堆爛泥，一堆枯骨，等着被降解，被腐化，既然不複存在，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姚哲凱咬牙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達飛斯道：“你應該問袁野想做什麼。不過依我看，他想用你做實驗。”

姚哲凱道：“什麼實驗？”

達飛斯道：“一種十分可怕的實驗，可怕到如果他對你做了，你必死無疑，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比死了更難受。”

姚哲凱道：“那究竟是什麼？”

達飛斯道：“說了你也不懂，這種東西在海口戰役後就銷毀完了，但我發現他在研究這些東西。”

姚哲凱道：“方才你們提到馬賽斯，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達飛斯微笑道：“死敵。”

傍晚。

袁野過來的時候，身上好幾處纏着繃帶。

他臉色青黑，表情更加不如意，比白日陰沉可怕。

達飛斯擔憂道：“袁老闆，你這是怎麼了？金麟衛打上門來了？”

袁野坐在鋪着狐裘的椅子上，無言望天。

達飛斯道：“就算金麟衛真打上來，你也用不着這樣吧？這樣，袁老闆你放我出來，别說金麟衛打上門來，就算天塌了，我也幫你頂着！”

袁野沒說話，表情更加陰郁。

達飛斯道：“話說回來，袁老闆，你這身手，究竟是誰能讓你挂彩？我真的很好奇，你快跟我說說，也讓我打發無聊的時光，早日等到清白。”

袁野煩躁閉眼。

片刻後，有黑衣人進來。

袁野擡了擡眼皮，冷聲道：“準備好了嗎？”

黑衣人點頭。

袁野目光一凝，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