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執忽然伸手揪住窗簾輕輕擰了一把,然後用指尖戳了戳。不知道戳到了哪裡,手感軟軟的。他摸過謝競臨的腹肌,不是這個手感。
由于他背對羅納,這個角度剛剛好能擋住伸出去的手,以至于羅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顧自向宥執解釋不定期進行疏導的後果。
宥執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注意力全放在窗簾後面的哨兵身上。當然腦子也在轉,他在想其餘兩個人什麼時候會來。
正想着,外面就傳來滴滴滴的聲音。
宥執回頭看向羅納:“羅醫生一個人就算了,還約了别人一起來?”
羅納皺了皺眉,面色發沉,眼睛後面那雙眸子冷快要結霜。他也想知道,來的人究竟是誰。
見他一言不發,宥執便歎了口氣輕拍了下窗簾,動作像是安撫,随後走到門口開門。
他愣了一下,“這麼晚了,将軍找我有事嗎?”
羅納聽到将軍二字肩膀猛然一抖。
他特意挑了人少的時間出門,來的路上也很謹慎,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将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是發現了什麼,還是他也對今天的考核比較在意?
羅納暫時還想不明白,眼下不是和将軍碰面的好時機。
于是宥執剛把将軍迎進來,羅納就借口說有事先走一步。
宥執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一個詞——落荒而逃。
海倫将軍先是和宥執寒暄了一番,接着便關心起今天的考核有沒有受到影響之類。他作為白塔唯一擁有全部執行權的将軍,關心下屬再正常不過,就是這個時間選的很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宥執敏感,他總覺得海倫此行目的不純。
但半個小時交談,海倫除了單純的詢問傷勢以及上次作戰後的恢複情況,剩下都在讨論關于今天考核的内容。
海倫想要挑選合适的哨兵與向導,重新組成一支精銳的阿爾法小隊。
宥執用微笑掩飾尴尬,他一門心思撲在謝競臨身上,哪有空觀察其他人的考核情況。這種事應該詢問清寒和白夏才對,清寒全程跟進對考核情況了如指掌,而白夏作為考核官,掌握所有成員的成績。
偏偏要來問他,一問三不知。
“海倫将軍,我認為一輪考核不足以展現他們的優勢,還是要根據三輪考核結果綜合評判。”
海倫點點頭,這倒也是。
但也有些天賦異禀的選手,僅僅一個項目就能展現出驚人的效果。
就比如說雲澤當時參加考核,第一個項目展現出了對哨兵絕對的壓制。就連他這個S級哨兵,都被壓的喘不氣起來,精神體無法釋放,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住一樣。
“挑選隊員一事,我不幹涉,由你全權做主。”
宥執也不推脫,恭恭敬敬說了聲“好”。
要看就是十二點了,海倫沒有一點要走的打算,他還想開口再說點什麼,忽然聽到咚的一聲。
“什麼東西?!”
“沒……沒什麼!”宥執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這個謝競臨不知道在搞什麼!
“可……可能是我晾得衣服掉下來了,我去看一下!”
宥執忙不疊跑過去,快要被這個動靜吓死了!
海倫蹙了蹙眉,晾衣服?雲澤今晚奇奇怪怪的,但他沒深想,畢竟失去哨兵的向導一段時間得不到标記,就會出行各種奇怪的行為。
如果他是因為這樣,倒也能解釋的通。
“你先處理吧,我借用一下洗手間。”
“好好好!”宥執松了口氣,“您左手邊第一間就是!”
見海倫走進洗手間鎖上門,宥執再也忍不住鑽進窗簾裡,指着謝競臨。
“你到底要幹什麼?!”
謝競臨盯着他發怒的臉,笑了下,“向導大人挺受歡迎啊,先後兩個男人都忍不住在深夜送來關心!”
“怎麼,你吃醋啊?”宥執看着他陰陽怪氣的模樣,覺得順眼多了,一時間都不想和他計較鬧出動靜這事,“你故意的是不是?”
謝競臨挑了挑眉,沒否認。
宥執覺得有點好笑:“我都沒計較你騙我這事,你倒先生上氣了!”
謝競臨自知有錯,伸手将他摟進懷裡,揉了揉他的頭發:“乖,别生氣了。”
宥執掙紮了兩下,沒掙脫,索性靠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我不跟你計較騙我的事了,但你以後不準再兇我,也不準裝作不認識我。”
騙不騙的也不那麼重要,008向他解釋過,他也知道謝競臨有自己的打算,不說可能因為還不到時候。
畢竟他這個人呐,向來有主意的很~
謝競臨捏了捏他的臉,溫柔地說了句“好”。
得到回答,宥執這才心滿意地笑了,擡頭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這是懲罰!”
謝競臨眸色一暗,扣住他的後腦,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宥執愣了一下,随即主動回應,兩人唇齒交纏,氣息交融。
沒辦法,他就是很喜歡謝競臨啊。在他還不叫這個名字的就時候,那份感情就偷偷變了質,甚至執着了很多年。
片刻後,謝競臨松開他,聲音沙啞:“這是獎勵。”
宥執臉頰微微泛紅,瞪了他一眼,卻沒什麼威懾力。他靠在謝競臨懷裡,小聲嘀咕:“這次原諒你,如果下次再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謝競臨收緊手臂,将他摟得更緊,輕聲應道:“嗯,不會了。”
至于能不能真正做到,隻能說……盡量。
夜色深沉,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疊,仿佛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