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麼看别人？”

這番話倒是給宥執問懵了。

他看誰了，怎麼看？宥執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像是被氣到無奈才忍不住發笑。

天地良心，就他平時那屌絲樣，看誰不是跟看狗一樣。在他眼裡，無非就兩種人，謝競臨和别人。

“你這麼看海倫和羅納，難怪他們對你有心思。”

謝競臨到底是沒忍住，又擠兌他一遍。

宥執氣得牙癢癢，偏偏現在還不能把他怎麼樣。揣着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的失憶，目前沒辦法确認。系統也明确說過他受了影響記憶混亂，很多事都記不清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狠話說了也白說，反正他轉頭就忘，沒準還會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覺得莫名其妙呢。

想到這些，宥執就決定再忍忍，讓他嘚瑟幾天舒服幾天，等恢複好了再好好算賬。

于是他順着謝競臨的話說：“我也這麼看你，你對我有心思麼？”

“什麼種心思？”

“你說什麼心思？”宥執咬了咬唇，知道他明知故問。

偏偏謝競臨不接茬，笑着說：“我不知道。”

“就……欲望，你沒有嗎？”宥執硬着頭皮說。

“哪種欲望？”

聞言，宥執瞳孔一瞬間放大，旋即恢複如初，不動聲色扯了下嘴角，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秀一套少林拳的時候，謝競臨又說，“你是指想弄死你的欲望，還是吃了你的欲望？”

聽上去二者好像沒有區别，但實際上謝競臨滿腦子都是第二種，宥執輕輕擡了下腿，就感受到了。

——膨脹。

“管你什麼欲望，我要休息，18号哨兵請你出去！”

宥執用力推了把謝競臨，結果沒推動，被他死死按着肩膀：“一起睡。”

“你在做夢？”宥執天真道，“可惜天色晚了，不适合做夢。”

謝競臨臉色一黑，退開距離把人攔腰扛起來，大步走向卧室，甩手扔到床上，解開軍裝抽掉皮帶跪在宥執雙腿之間。

宥執反應迅速，當即擡腳踩在謝競臨肩上，遏住他的行動。

“出去！”

謝競臨盯着宥執，腦子裡有個熟悉又陌生的畫面，怎麼也抓不住。黑影一閃一閃的，聲音聽上去像個少年。

明明和眼前的人出入很大，但總想再靠近些，一探究竟，包括今晚的意外拜訪。白天考核有點累，他明明是想休息，腿卻不受控制，等他意識回籠，人已經站在富麗堂皇的休息室了。

不受控制和這個向導親密接觸，每當他想抓住那個熟悉的感覺，就會有别的什麼東西來阻止他深入思考，大腦就像被入侵了一樣不受自己控制。

謝競臨捏住宥執的腳踝，他的腳踝很細，一隻手就能圈住還留有空隙，太瘦了。扛在肩上都感覺不出來什麼重量，可能還有點營養不良，不知道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他無聲歎了口氣，決定不再多想，放空大腦随遇而安。臨走前，他趁宥執不注意快速吻了一下手抓過的地方。

“明天見，親愛的向導大人。”

宥執瞪他一眼，擺擺手趕人：“快走，看見你就來氣！”

說話還是那個調調，一點沒變，就是失憶後腦子有點不正常，可能是爆炸導緻腦損傷了吧。

謝競臨走後，宥執翻來覆去幾個小時，才終于哄着自己睡下。

隔天一早，照常訓練。哨兵與向導分開，各自訓練不同項目。

向導這邊更多是利用模拟倉練習疏導，宥執一早就來盯着了。哨兵訓練殘酷，除了一些必須的體能格鬥，必要的時候還要進行實戰演練。

哨兵那邊有白夏負責，他過去也沒什麼用，還是向導這邊舒心自在。

宥執正靠着空模拟倉研究008調出來的機密文件，上面有幾頁記錄了哨兵精神體的詳細信息。人員分布主要在這批新人，每個人的檔案都詳細完整。

“海倫是想拿這批新人當小白鼠？”

他一頁頁看過去，發現上面竟然沒有謝競臨。新人的資料都在，偏偏少了謝競臨，是因為她沒有精神體所以海倫覺得沒必要實驗，還是有人故意沒放進去？

不由得他細想，外面走廊就傳來鬧哄哄的争執聲。咣當一聲，模拟室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渾身是血的哨兵扶着門框大喘氣。

“雲澤向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