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弟子是師姐的徒弟,師姐這人我們都了解,做事一闆一眼,最是恪盡職守。她做不出虧待蹉跎徒弟的事情。
非我無極宗之過,他昆吾劍宗說要就要,沒這道理。”江晚檸皺眉搖頭。
燕溪山聞言,無奈歎了一口氣,捋了捋胡子
“唉,話雖如此,可那允仙秘境将啟,曆來這秘境都是出現在北域地界。
我們到底有求于人,再說那弟子也是自願離開的,有些事……”
燕溪山未盡之言,江晚檸也明白。
“不止如此吧,還有百年前,到底是我讓師門為難了。”江晚檸無奈苦笑。
“瞎說什麼呢,姜行光那件事本就與我徒兒無關。他們是見找不到霜攜,得不着利益,才胡攪蠻纏。”燕宗主嚴肅地說。
江晚檸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聽到師尊的話,心中對宗門如今的态度也就有數了。
這事,還要說到百年前,姜行光隕落後。
命燈一滅,昆吾的人就“焦急”地出動了,奧,順便仔細尋找霜攜——姜行光那家夥自制的佩劍,不知他咋搗鼓的,愣是給培養成世人口中比肩神劍的存在。
當時的江晚檸正巧因受傷閉關。剛一出關,就雲裡霧裡地被人指控,說看見姜行光那厮最後見的人是自己。
鍋來得猝不及防哈。
畢竟世人皆知,江晚檸和姜行光素來不對頭。
說是她搞死了姜行光,這事兒聽起來也合理。
就在昆吾劍宗來讨要說法時,江晚檸這心裡是發怵的。
因為她還真不記得,閉關前發生了什麼。就連怎麼受傷的,印象裡都模糊不清了。
更讓江晚檸發虛的,是那個天下人都想去撿的絕世大寶劍,正破的稀爛,躺在她的儲物戒裡。
這劍是真的受損嚴重,這事兒也是真讓江晚檸一頭霧水。
如果不是和姜行光當了那麼多年死對頭,對打多年,非常熟悉這厮的劍氣,換了别人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這破爛一樣的玩意兒,是那能一劍霜寒十四州的神劍霜攜。
江晚檸自己覺得,應該是沒能殺掉姜行光那家夥的。
畢竟出事時她在閉關,沒作案時間,但是這劍還真解釋不清了。
這婚約除了因為兩宗合作秘境之事,多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這事。昆吾還是不甘心,想尋到那把劍。
“師尊,先不提那女弟子,自魔族被封印後,情蠱已五百年未現世了。
此蠱與魔族牽連甚深,這次突然出現,不管是誤會還是确有其事,此事于情于理,我都該去拜訪一下這昆吾了。”江晚檸若有所思。
聞言,燕溪山歎息一聲,搖搖頭“也罷,就辛苦螢鶴你走一趟了。對了,那天衍劍尊現在也算是你未婚夫——”
“師尊,”江晚檸行禮打斷了燕溪山的話,笑道:“您和我都清楚這婚約是為了什麼,當年您勸我的,我也聽進去了。您老也不用總為我操心啦,他們師徒沒有什麼最好。
若真有什麼,這事對咱們沒壞處,我又沒看上過那什麼劍尊,百年前是,百年後亦是。”
此言一出,大殿一時緘默無聲。
“你啊……算啦!後輩的事,我一個老頭子也不管那麼多了,去吧去吧。”燕溪山故作嫌棄,傲嬌地擺擺手。
江晚檸行禮退下,轉身離開了無極殿。殿外雲遮霧繞,靈氣十足,擡頭望去,豔陽正好。
江晚檸從儲物戒中,挑了把熟悉的老朋友出來。
真是久違了。這段時間悶壞了吧,煙冉。
江晚檸一邊打量着手中的老夥計,心裡嘀咕着。
隻見有着薄繭的白皙柔夷上,一把煙绯色長劍正迎着日光熠熠生輝,劍身薄如蟬翼,正微微顫栗,發出似委屈似興奮的劍鳴。
江绯晚熟練地挽了個劍花,安撫好它後禦劍乘風而去,直奔北域之巅。
長劍劃破無極宗上空,劍鳴清越。宗内練劍的弟子握着發顫的劍一頭霧水。
“這又是哪位長老下山了?”
“誰知道呢,趕緊揮劍吧,還差500下呢”
“哈哈老子就剩250下啦,諸位承讓,天字号食堂我就先…”
“唉你這個……”
無極殿内,燕溪山若有所感,擡眼望去喃喃道“是煙冉啊,四丫頭嘴上硬氣,對這昆吾劍宗,心裡到底是不同啊,也不知是福是禍。”
無極宗後山一處瀑布下,黑衣男子正在此清修。劍鳴引動了他身側的古樸重劍。他擡眸望向北方,若有所思。
教習無極宗弟子的青衣女修也有所感應,安撫住身側長刀,搖頭失笑。
冰碴子風呼嘯着,我們優雅的螢鶴仙子看似不動如山,實則耐心已告罄。
這昆吾劍宗還是和當年一樣,流程死闆,實力不足,貫會擺譜啊。
江晚檸面上不動如山,心中暗罵。等了半個時辰還無人問津,這是怕我鬧事,還是以為我不敢鬧事?真當我拿不動劍了。
好不容易有兩個守門弟子探出了頭,卻未上前。隻是在宗門口處碎碎念。
“什麼仙子,我看和凡俗女子也沒區别,還不是聽了未婚夫的桃色傳聞就上門來鬧了。”
“可不是嘛,唉,聽聞她本來就是凡俗界出來的,好像還是個什麼将門之女?”
“什麼将門之女,泥腿子家的……”
兩人還在刻意壓低聲音念叨着,語氣輕蔑。
探頭看了會兒,自以為沒被發現,又縮了回去。殊不知他們刻意壓低的聲音,探頭探腦的猥瑣動作,對化神之境五感的江晚檸來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