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做了一個預知夢啊……”江晚檸笑容加深,喃喃自語。
江晚檸回過神,故作妥協,“行吧,那我暫且信你一回。”
江晚檸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手
“既然你這麼厲害,我們今後也是一條船上的了,那你說說你的神通,以及還知道些别的不?
比如一些關鍵人物的事情,師妹,師尊…以及師尊不是有個婚約,是個強大美麗仙子來着——”
“嘿嘿,一般厲害啦。我跟你說……”
這邊一人一系統正熱火朝天地聊着,另一邊,北域的夜晚也失去往日的清冷,令人倚欄眺望,泛起陣陣漣漪。
北域昆吾劍尊所在的寒月峰上,萬籁俱靜隻有一抹清冷瘦削的白衣劍修身影屹立在長廊欄庭處,久久不動。
北域昆吾劍尊栖身的寒月峰上,一片靜谧,唯有一位身着清冷白衣的劍修,身影孤寂,于長廊欄庭處伫立良久,仿若凝為了一尊石像。
藥堂長老蘇月甯用回春丹給馮倩倩解了蠱,待妥善安頓好她後,才輕輕退出房間。
蕭槿白靜靜地伫立着,寒月灑下的清輝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長,他的眼神似穿過了眼前的彎月,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蘇月甯來到蕭槿白面前,恭敬又帶着幾分欣喜地說道:“師兄,馮師侄的傷勢穩定了,蠱毒目前看來也已解沒有問題了。”
蕭槿白聞言,那原本清冷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轉過身,聲音溫和地向蘇月甯道謝:“辛苦師妹了。”
她垂首,避開了蕭槿白那帶着笑意的雙眸,雙手不自覺地捏着裙擺,輕聲道:“師兄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師兄,你的傷也别不上心,這情蠱為子母蠱,你身上的是母蠱,雖然好處理,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蕭槿白微微點頭,月色灑在他的眉間發梢,更添幾分出塵之氣。
蘇月甯偷偷瞥了他一眼,幾番糾結下,還是開了口。
“師兄,你别怪我多嘴,楚回玉那孩子這些年的遭遇,你—”
“師妹,他的事情我心中有數。”蕭槿白表情淡了幾分。
蘇月甯張了張嘴,想到那個背着自己上山,教自己習劍的溫暖少年,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師兄,旁人看不出,可是我知道你百年前就喜歡螢鶴仙子了吧
那…楚回玉你從來不關心,甚至不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庶子身世,不是因為他品行惡劣的流言蜚語,是因為他的劍很像吧,像——”
“夠了。師妹,莫要說些胡話,天色已晚,師妹早些回去休息吧。”蕭槿白,指尖無意識輕輕一撚,轉身離開。
像百年前那個耀眼的昆吾首席,永遠如山一般不可越的大師兄,永遠一呼百應,軒然霞舉的大師兄。
蘇月甯望着蕭槿白離去的背影,在心裡默默說完未盡之語。眼前月色朦胧,恍然間想起故人身影。
“你說,要是大師兄看到我們今日這個狼狽的模樣,哈哈他怕是會給我們臭罵一頓吧。”執法堂長老謝三元走近,笑着調侃,目光流露出一絲懷念。
蘇月甯收拾好情緒,扯起嘴角打趣:“要是讓弟子看見了你現在臉上這笑容,怕是下巴都會驚掉了。”
謝三元不置可否:“我闆着臉也是為了方便管那群臭小子,要是大師兄還在,我才不管這爛攤子。
他素來都和弟子們打成一片,看着最張揚随性,最親和不過,偏偏沒一個人忤逆他,違反門規。
有他在,我們那批弟子哪有如今這家世霸淩的風氣,害,我是比不上他的,不論是劍,還是旁的。
可惜啊,那樣的大師兄再也看不到咯。”說罷,他擡頭望向天邊稀疏的星子,目光漸漸變得悠遠漫長。
蘇月甯也跟着望向夜空,想起了大師兄當年在比試上耀眼的身姿。
那時的昆吾弟子們,就像這天邊的星子,而姜行光,是朝霞般絢爛的人物,其他弟子們在黑暗中閃爍自己的光,他卻是那個撕開夜色的人,從此天光大亮,前路坦蕩。
“在他身後很好,我們這些師弟師妹,隻是跟在他身後就覺得驕傲。
但是,在那樣耀眼的人身後,也再無人看得到那些平凡的微光了,你說是吧?”
蘇月甯諷刺地反問着,在問謝三元,問她自己,也是問一問那記憶裡的溫暖少年,如今的白衣劍尊,是否也是這麼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