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敢打敢拼吸了不少事業粉,也确實做出過成績。
直到包養關系暴露,口碑一夕之間反轉。有人說他拍戲一大半都是用替身,有人說他的資源都是金主送到嘴邊,還有人說他本人根本沒怎麼去過拍攝現場,什麼拼命三郎都是營銷的人設。
各個營銷号說得煞有其事,還有圖有真相。
真這麼努力還給自己找金主啊?典型的躺着立牌坊。
事業粉一怒轉黑,送了蕭雨眠“努力怪”的稱号,稱他是精通努力學的精怪。
餐桌氣氛一時微妙,這時候提拼命三郎的稱号,對蕭雨眠是誇是貶還真不好說。
李星河:“你說你身體不适還早起給我們做飯,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謝宴端着托盤出來,李星河坐在距離廚房最近的位置,他卻跳過了李星河,把第一碗粥放在楚小可面前。
“廚房還有食材,你可以自己做。”謝宴把剩着一碗粥的托盤又端回了廚房。
所有人都有早飯,隻有李星河面前空落落。
李星河:“我早上吃了零食,這會兒還不餓。”
“那吃點水果吧。”蕭雨眠把沙拉碗推到李星河面前,解釋道:“隻是急性胃炎,我也不能提前預知。昨晚我沒看到你,要是看到了當然不會瞞你。”
林月容笑了,她看熱鬧不嫌事大,驚訝道:“星河弟弟,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事情留到早上才說。”
言下之意,昨晚看見了怎麼不當面問,難道還怕蕭雨眠麻煩到你?
“不是大事。”蕭雨眠忙道:“吃完藥已經好了,大家快開動吧,一會兒粥要冷了。”
蕭雨眠剛拿起勺子,看清碗裡的粥愣了一下。
這是山藥粥?蕭雨眠看了眼謝宴的碗。
謝宴碗裡配料很少,也還沒動勺。
“謝宴。”蕭雨眠眉眼彎彎,谄媚道:“我倆兒換換行不?我這碗料比較足。”
謝宴看過來,他神情簡單,眼神戲卻令人費解。蕭雨眠感覺謝宴不太樂意,目光甚至有點……幽怨?
能從謝宴眼裡讀出幽怨,我的閱讀理解能力也是沒誰了。蕭雨眠解釋道:“我不喜歡吃山藥。”
他對塊狀的食物有陰影。
謝宴沒接話,這時江笛音吃了一勺沒有山藥的粥,開口道:“我記得山藥是養胃的好東西。”
蕭雨眠睫毛微顫,這才注意到其他人碗裡的配料都不是山藥。
“換嗎。”謝宴推了下自己的碗。
蕭雨眠不清楚現在心裡是什麼感受,下意識護住自己的碗搖了搖頭。
舀起一勺山藥粥,入口并不十分黏膩,熬得爛熟入味,和米香融為一體。蕭雨眠笑起來:“謝謝,你把山藥煮得很好吃。”
江笛音瞄了眼蕭雨眠的碗:“不是讨厭吃山藥嗎。”這一會兒就吃下去半碗。
蕭雨眠并不掩飾被人照顧的喜悅,喜滋滋道:“山藥和山藥之間亦有區别。”
吃完早餐大家一起收拾碗筷,提前二十分鐘到達節目組指定地點。
露台已經連夜布置好,用彩帶圍出了兩塊區域,以泳池為分界,情侶區放粉色椅子,另一側的友情區擺着白椅子。
蕭雨眠自覺坐上白椅子,然後看見謝宴朝他走了過來。
友情區隻有他們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個白椅子。
蕭雨眠看過了謝宴的履曆,現在濾鏡八百米厚,謝宴多完美一個人啊,要不是被他耽誤了一宿,也至于跟他一起坐冷闆凳。
”謝宴。“蕭雨眠坐立難安。“對不起啊。”
謝宴靠着椅背,雙臂環抱胸前,兩條長腿微曲,閉着眼睛愛搭不理。
但是蕭雨眠知道,這世界上就是有面冷心熱的人。
謝宴的冷臉一點也不可怕,蕭雨眠頂着濾鏡甚至品出幾分清新脫俗,簡直就像古墓派的小龍女。
見謝宴在閉目養神,蕭雨眠不敢出聲打擾,盯着自己的膝蓋發呆,想着怎麼償還謝宴的人情,忽然聽見謝宴冷淡的聲音。
“你指什麼。”
“所有的一切,昨天晚上,還有今天早上。”尤其是早上的山藥粥,蕭雨眠唇瓣開開合合,自言自語般小聲道:“我小時候在山藥塊裡吃出了一根針,幸好沒吞下去,紮在了舌根,後來就很少吃塊狀的食物。”
謝宴猛地睜開眼,黑沉沉的眸子看過來,眉峰緊皺。“沒聽你提起過。”
蕭雨眠給他的反應吓了一跳,還以為剛才宣布了什麼驚天秘密。
謝宴又問:"怎麼回事。”
語氣冷極了,搞得蕭雨眠都緊張起來。“就是意外而已。”
學校最後确實将這件事情定義為意外,蕭雨眠沒有向家裡人提起,自然也沒人追究,校方口頭教訓了幾句食堂員工,這事兒就畫上了句号。
蕭雨眠後來隻吃自己打的飯,在外面吃飯也不碰任何塊狀的東西。
這個回答謝宴很不滿意,他沒有等到蕭雨眠的後續,冷冷地“呵“了一聲。
就在蕭雨眠以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時,他聽見謝宴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嗯。”這也合情合理,蕭雨眠心道,即使謝宴不接受道歉,該還的人情還是要還。
“蕭雨眠。”
蕭雨眠看向謝宴,望進一雙沉冷的眸子。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因為你沒有必要去承擔不屬于你的過錯。”
蕭雨眠睜大了雙眼,放在膝蓋上雙手不自覺握拳。
謝宴的這句話幾乎回答了蕭雨眠失憶後所有的惶惑。
蕭雨眠眼都不眨,謝宴在這場對視中先移開了目光,然後感覺到袖子被輕輕拽了一下。
像是小貓兒勾爪。
蕭雨眠向他伸出手,笑容明亮。
“謝宴,也許有些冒昧,請問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早上的天空有些陰,現在出太陽了,謝宴被晃了一下眼睛。
他看着那隻伸過來的手,看了許久,就像蕭雨眠的手上能長出朵花兒。
蕭雨眠等到手臂發酸,微微失落之際,謝宴握住了他的手。
“好。”謝宴道:“我們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