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總臉色微變,楊婉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有這嘴巴……很難不爽。
尴尬的氣氛中,楊婉淡定端起茶杯。蕭雨眠湊過來,指着另一項條款道:“他還想要我陪酒呢。”
那一行原話是,宣發期間的任何活動蕭雨眠必須在現場配合。
周總冷笑:“荒唐,現在是誰淫者見淫。”
蕭雨眠:“哦,那周總一定不介意這條也加上限定條件吧。”
“嘭!”
周總一掌拍在桌子。
“蕭雨眠,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以為我白給你五千萬嗎,想白拿我五千萬,也要看你值不值。”
對面兩人都愣住了。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周總唇角剛露出一抹得意,就見那兩人齊刷刷翻動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看清最後一行的數字,兩雙眼睛同時瞪大。
“搞什麼,五千萬你就說是大投資人?”
“關我屁事,你看他戴十個鑽石戒指,我怎麼知道出手這麼寒酸。”
周總:?
“唉。”蕭雨眠唉聲歎氣。
那張美麗的臉失望盡顯,好像天鵝彎着頸項看了半天,終于确定腳邊生物就是隻癞蛤蟆。
洋洋灑灑寫了十頁的文件随手扔在了桌上,蕭雨眠交疊雙腿,單手支着腦袋,不過楊婉已經不會說他坐沒坐相了。
“既然你認為我被包養了,怕你不知道,姓江的開價至少10億,你拿五千萬浪費我的時間,這就有點缺德了。”蕭雨眠說完,端起一口沒動的水晶蝦餃。
楊婉:“你沒吃早飯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姓江的就算躺病床上,爬也會爬起來往蕭雨眠嘴裡塞飯。
“吃了,某人爬起來親手做的。五千萬都能來我們這兒吃富悅樓,傳出去門檻都要踏破了。咱公司那幾隻小貓小狗,也應該加加餐了。”
不得了,周總已經從紅溫轉熒光綠了。
“蕭雨眠!”大掌猛拍,桌面震起,湯湯水水灑了一地,周總面露鄙夷,“自擡身價也要有個限度,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花魁也不可能日日紅。”
蕭雨眠聳聳肩膀,“那你報警抓我造謠吧,現在就這麼生氣,诽謗成立時可别沒氣了。”
“你還跟他說什麼啊,小桃,叫保安!這裡有個神經病。”楊婉拍桌而起。
會議室的門開了。
“自擡身價确實要有個限度。”
房間裡的人都愣了,蕭雨眠豁然起身,視線越過楊婉的頭頂。
男人一身筆挺的銀灰西裝,眼睛也是冷灰色,落在蕭雨眠身上是氤氲蒸汽,搖頭無奈道:“但你給自己的下限也太低了。”
轉向周總時,那雙眼睛泛着金屬冷光,也許身材高挑,天然習慣俯視他人。
“我投資20億,這位誰,你可以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了嗎。”
小桃跟在男人身後,解釋道:“婉姐不好意思,我本來安置江先生在隔壁會客室,聽見這邊情況不太對,擔心你們就在門外等着了……不知道江先生什麼時候站我身後了。”
言下之意不知道江先生聽見了多少。
聽見“江先生”三個字,周總明顯一驚。這時候保安也上來了,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江先生’給保安讓開道,“還不動手?需要我的人幫忙嗎。”
“行,你們敢設鴻門宴耍我是吧,蕭雨眠你給我等着!”
周總的秘書硬着頭皮擠開保安,躬身請老闆離開。
周總甩手離場,會議室氣氛更不對勁了。
蕭雨眠歎了口氣,面對咄咄逼人的周總,他能遊刃有餘,看向這淺色眸子的男人,反倒無可奈何了。“江夜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江夜星:“是你非要把我當成小孩子。我沒有胡鬧,隻是在履行承諾。我早就說過,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邊,你想拍戲,我就投資。如果有哪天你想離開,我就帶你走。我不說沒有把握的話。”
以前就是因為沒有把握,才一直吃啞巴虧。這回江夜星想通了,天生的差距難以追平,他無法正面抗衡江辭舟,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帶蕭雨眠離開。
隐匿身份發展的兩年,即使江辭舟也找不到他。他能在江辭舟看不見的地方白手起家,就能在江辭舟看不見的地方給蕭雨眠幸福。
蕭雨眠又歎了一口氣,“婉姐,能讓我倆兒單獨談談嗎。很遺憾,可能最後一個投資人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