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這次選擇的對象是:深海中的青花瓷碎片,兩張牌同時作廢。光明會的權杖被沉入人魚灣,鎮壓了殘暴的人魚,人們在其上埋沙填海,建造了一座燈塔。煤氣燈被挂上了燈塔,熵增效果以幾何倍數增長,幾息之間,世界寂滅,遊戲結束。”
……
呵呵,原來是玩脫了。
可是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人們要在權杖上面埋沙填海造燈塔啊!?這有什麼因果關系嗎?
就……很想掀桌。
而且……“世界寂滅”“遊戲結束”這種字眼,總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果然,兔頭人的下一句話就是:“本輪遊戲結束,并未産生新的預言。”
!!!
預言!?
預言者!?
他覺得,他好像知道紙牌屋的遊戲是用來幹什麼的了……
這就是為什麼,外界能夠聽到規則的人被稱為「預言者」。因為,每一條規則都是一條「預言」,它們誕生于「國王的晚宴」,誕生于「紙牌屋」遊戲。可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外界的「預言」每天都在刷新,可是「國王的晚宴」卻并不是每天都舉辦。黎林可微微皺了皺眉,想到了一個可能——紙牌屋中的每一張牌,都不一定隻有一個寓意,這一點,從兔頭人的特殊說明就可以看得出。所以,同一張牌,不同的寓意,都可以展開成為不同的預言;紙牌再進行疊加,就是不同的可能乘以可能,那麼……如果在他沒有最後一把将紙牌全部作廢的情況下,三張紙牌,甚至四張紙牌,就是可能乘以可能乘以可能乘以可能……因此,「紙牌屋」每誕生出一條預言,就能夠發散出無數種排列組合的規則。
預言用完了,那麼再次舉行「國王的晚宴」就可以補充。哪怕還沒有用完,在舉行過「國王的晚宴」隔天,也會有新的預言出現。
而且,從每個boss的舉動來看,他們之所以會配合玩這個遊戲,肯定也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或者同事之間的休閑解悶……更有可能是,他們可以從中獲取一定的利益。不然,遊戲規則中完全可以取消「作廢他人紙牌」這一選項——如果所有人打出的牌全都能夠使用到預言中,就一定會産生更可怕的預言。但是,既然可以作廢,那就說明,boss們的利益可能和他們能夠留在場上的紙牌數量息息相關。
難怪Doctor會那麼迫不及待了。
所以……青年最後打出的兩張牌,讓在場的牌都作廢掉了,這是動了所有人的蛋糕?
他不着痕迹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動靜,或許……boss們隻是感到有些驚訝,還沒有要過來動手刀了他的想法。
在這詭谲又暗含壓抑的氛圍中,兔頭人說道:“現在,仆從們會到各位的房間中回收剩餘的紙牌,請稍事休息,下一輪遊戲将在不久後開啟。”
說着,就有仆從安安靜靜地推門走了進來。
King還是維持着從後面抱着黎林可的姿勢,輕輕在他肩膀上啄吻:“我大概有幾百年沒這麼出過牌了,寶貝兒,他們肯定覺得你是個紅顔禍水。”
黎林可:……
“給你個提示,”男人大發慈悲地說道,“King的出牌,隻能是「是」或者「否」。打個比方,如果一條預言裡出現了「小孩」和「喝水」。那麼,King的答案就隻能是小孩必須喝水,或者小孩不能喝水。”
我謝謝你啊,這說了等于沒說。
誰知道你那一堆牌裡,哪個代表「是」,哪個代表「否」啊?青年腹诽。
“時間還夠,再附贈你一條。”King的心情是真的很愉悅,“小孩喝水是一條非常危險的寓言,如果King出的牌是「否」,同時又沒有時間維度的紙牌來約束,那麼,第二天的規則就隻能是——小孩不能喝水。這意味着所有小孩,隻能24小時不喝水。同時,沒有具體年齡說明,就沒有人知道小孩到底指的是多少歲以下的人;被影響的範圍就會擴大。”
“當然,相較于「小孩」來說,「喝水」是更為危險的一張牌。”他将青年的頭稍稍往左偏移,對着Queen的房間,“Queen最早出的那張「人面翡翠」就是這樣的一張危險牌。你聽到關于它的解釋了吧,翻譯出來就是,照鏡子……而且不僅是鏡子,還包含了所有可以反射鏡像的東西,玻璃、水面、甚至連人的瞳孔都是。和第二天你們在外界聽到的規則很像。當然,那條預言包含了時間維度,同時還具體解釋了鏡像就是鏡子,那樣就抵消了很大一部分的危險。”
“想問為什麼?”King笑了笑,仿佛真的看穿了黎林可的想法。
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既然預言,或者說規則的存在就是殺人,那麼這樣的規則當然是越危險越好。boss們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去費勁吧啦地增加什麼時間維度和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