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泰望了一眼路行,聽見電話那頭的關心,路行表情像是平靜的湖面,沒有任何的波瀾。
“挺好的,他現在已經出院了。”銀泰說,“正在慢慢恢複。有我這兒看着呢,能教授你就放心吧。”
“還好有你。”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充滿了惆怅,“一眨眼都這麼多年了,這孩子非得跟他爸媽一樣,當個驅魔師。讓他跟着我做學問,做研究就是不肯。現在就連受傷了,也不肯跟我說。我還是從你朋友圈看見的,這孩子……”
“路行不說就是怕能教授你擔心嘛,放心吧有我在這兒,肯定不會讓他再發生意外。”銀泰寬慰對方。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能教授問道。
“沒呢。”銀泰說,“好不容易到了星城,這裡好吃好玩的多,我們準備在這兒玩上一段時間再回去。”
“那我打點錢給你們。”
銀泰聽到趕緊拒絕,“不用不用,我們有錢。”
“就這麼決定了。”電話那頭的能教授,挂斷電話十分強勢的給銀泰打了一筆錢。
“你聽見了,我可說了不要他非得打。”銀泰把手機到賬了兩萬元的界面,給路行看了一眼,“你說能教授他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對你還挺不錯的,你怎麼就跟他親近不起來呢?”
這是銀泰一直好奇的點,路行父母生前跟能教授,隻是關系一般的朋友。但在路行父母去世後,主動承擔了他監護人的身份。
平時像是學校開什麼家長會,能教授都親自到學校。他當時和路行一個學校,但凡他有個頭疼腦熱的想跟老師請假,能教授都會第一時間趕去學校,待路行去看病。
在說錢這事,他也是生怕路行不夠用,隔三岔五地往路行賬号裡打錢。反正在他看來,能教授都快把路行當自家孩子看了。
但是路行呢?能教授打來的錢,他一開始就拒絕。實在拒絕不了,他也一分不用,把錢存在一張專門的銀行卡裡。
在能教授去學校接過幾次生病的他之後,他以後再難受也都會忍住不請假,等到放學後,要麼自己去藥店買藥,要麼讓銀泰陪着自己去醫院吊水。
等到能教授打電話問,他怎麼還沒回家時,路行就說他正在和自己玩會晚點回去。一副生怕麻煩對方的樣子。
正因為路行什麼事都不跟能教授說,所以最後能教授加上了銀泰的聯系方式,有時候從他這裡了解路行最近的狀況。
以前他問路行這個問題的時候,對方總是低着頭不回答。
他現在也是如此,銀泰本以為,路行會跟以前一樣不回答。
沒想到這次路行居然開口說話了,“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對我挺好的,但是我潛意識裡不想麻煩他。”
他擡頭,“可能就跟你說的一樣,他跟我爸媽的關系一般,所以我能當我協會的監護人,我很感激,他對我越好我越害怕給他添麻煩?”
銀泰:“算了,老規矩我把這錢直接轉給你。”
另一邊,郁西正在挨家挨戶地上門檢查,小區裡還有多少人門上沒貼上畫的情況。
這一躺走下來,居然還有三四百戶人家門上沒貼畫。
這巨大的數字讓郁西的錢包開始發抖,她的手腕開始發酸。她要重新想個辦法,但不是現在。
天快黑了,她要趕緊把這邊的事搞定,到另一個地方去。那個銀泰要帶着他一起去嗎?
當然不!
這本來就不關他的事,沒必要把人拉進來。再說她還要翻窗進人家大樓,萬一這小子不配合咋辦?
幹脆不要帶他,但是他們已經約好在保安亭碰面,要找什麼樣的借口甩掉對方呢。
郁西想到了一個辦法。
“星市時間局,提醒你還有三十秒進入黑暗……請你拉好窗簾早點休息,祝您度過一個平安的夜晚。”熟悉的女主持人的聲音從收音機裡傳來。
蹲在保安亭門外的銀泰,等着跟他在這兒碰面的郁西。
很快最後一絲光亮從人間消失,黑暗裡才來急促的腳步聲。銀泰立即站起身,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我們出發吧。”是郁西的聲音。
銀泰點點頭,兩人剛走出兩步,郁西突然一聲痛呼,“我的肚子好疼啊,我好像晚上吃多了,現在突然想上廁所。麻煩你在保安亭内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