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管薇的爺爺去世得很早,因此在原主的記憶裡頭,也沒有多少關于這個爺爺的印象,隻記得是個頭發全白的高瘦老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呀?”
“有點好奇?”
“哦,那也是。你都沒見過你爺爺多少面,你現在長大了好奇也是應該的。”
“是的,今天在家裡看到了他的遺像。”
“原來如此。”二伯娘連連點頭,然後又神秘兮兮地說:“你爺爺啊,是個師傅仙?”
“師傅仙?”管薇眨了眨眼睛。
“沒錯!就是那個師傅仙!身邊跟着師傅的,還能給别人撿草藥,以前醫生沒有現在這麼多,我們這好多人都找你爺爺撿些藥。”
管薇在眨了眨眼睛,對二伯娘所說的話十分的好奇:“跟着師傅啊?爺爺還會給人看病?”
“沒錯!你爺爺也不是什麼真正的醫生,就是他身邊有師傅跟着,那可是藥師仙,該怎麼看病該怎麼做你爺爺生病的師傅都會說。”
“那爺爺不在了,那些師傅呢?”
二伯娘緊張地四處望了望,然後又恭恭敬敬地說:“這些師傅來去自由啊,我們這些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仙到哪去了。希望太公太婆各位老祖宗保佑,我們都平平安安。”
這位二伯娘嘴裡一邊念叨着,一邊虔誠地雙手合十。
管薇轉過身,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覺得自己不适合再呆下去了,今天從二伯娘這應該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沒想到,她剛走出去幾步,二伯娘已經拜完了各路大神和老祖宗,然後小聲喊道:“姑娘!等等!等等!”
管薇疑惑地轉身,隻見二伯娘快速的從櫃台後頭出來,來到管薇身邊,說:“你爺爺走了之後,你們家就在渡江佬的指導下,把瓦片揭了,送家裡的師傅走了。”
聽了這話,管薇擡頭望了望頭上的藍天,又看了看小區裡那鋼筋水泥澆築成的房頂,幸好之前是瓦房,獨門獨戶,還能揭瓦。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二伯娘,我先回去了。”
“哎!”
管薇拎着一瓶酒,慢吞吞地爬上了樓梯,回了家。
她把料酒放好,又來到了陽台,蹲到了陽台那個可以插香的有孔磚頭前,輕輕地說道:“你們還在嗎?”
“有什麼事?”剛才的那一位将軍,從磚頭裡飄了出來。
“我知道了,你們是爺爺供奉的師傅。大家都說當初渡江佬已經把你們送走了,可是現在……”
“那人法術不精。”
“原來是這樣,爺爺肯定很謝謝你們,我和媽媽也是。您看,該怎麼稱呼您?”
“免姓江。”
“江師傅您好。您在我家這麼多年了,我們都不知道,也沒給大家燒過什麼東西,您看我現在給您和其他人準備些吃的用的可以嗎?”
這個魂體将軍往上飄了飄,仔細地打量了管薇一會,這才點點頭。
“您看,我這什麼都不會。還煩請您教教我。”
于是,管薇便在兩位魂體将軍的指導之下,做了所謂的兵馬的飯食。
那就是用煮好的白飯,拌上新鮮切碎的生菜,絕對不能碰油煙,灑在門口或者陽台均可,必須灑下來。
管薇買來生菜,拌了兩個碗的生菜飯。而拌飯的碗,還是喜慶的紅色。
她按照将軍的指點,從裡到外,在陽台那兒一點點地撒了出去,呈放射狀。
然後,又重新上了香,管薇念叨着:“各路兵馬将士,請來拿吃的穿的用的。”
這話說完,管薇便看到陽台那個用來插香的磚頭上頭,慢慢地凝成了一片幾乎是實質的白霧。
然後她便聽到嗒嗒的腳步聲和馬匹的嘶叫聲,以及盔甲和兵器相撞的聲音。
這些魂體将士,排在了那撒出去的白飯生菜上,一臉享受地吸了起來。
管薇還用金紙銀紙折疊成金元寶銀元寶的樣子,折好一個,便燒一個,燒的還有各種紙錢還有紙衣服。
随着這些東西得燃燒,陽台上那慢慢多起來黑色灰燼,居然被風卷着卷着,卷了好幾次,成了一小堆一小堆的漩渦。
就這樣,管薇眼看着眼前的這些魂體将士,一個個臉色好了起來,身上的兵器座下的馬像是被施了什麼法術一般,變了個樣。
将士的裝備新了不少,之前管薇注意到的一個魂體士兵那豁了口的刀,居然修補好了。
而他們座下的馬匹,嘶叫着,看起來膘肥體壯。
這時,那位姓江的将軍,來到管薇面前,問道:“你是否願意供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