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薇掏出之前裝着魂體的瓶子,又把這些黑芝麻一樣的小玩意兒塞進了瓶子裡頭。
做完這些,管薇又晃了晃瓶子,玩味地看着瓶子裡的黑點滾來滾去,并且發出恐懼的尖叫。
随着管薇搖動着瓶子,她的鄰居杜媽選很快地咳嗽起來了,還發出了幹嘔聲。
這玩意怎麼和對方的分身一樣,折騰他們原主就難受起來,這又是什麼原理?
“萬師傅,這是什麼回事?”
[供奉久了,這些東西已經和人的魂肉相連。]
管薇搖搖頭,這又是何必呢。
供奉這些髒東西,除了得費盡心思伺候它們,還得每月放它們出去害人,如果做不到,吃苦的還是自己。
[供奉邪師之人,斷然不可用常理來度之。]萬師傅的聲音響起。
她點了點頭。
管薇推開房間的門,然後握住瓶口,把瓶子“哐當哐當”地往桌上敲,塑料瓶立即劇烈地震動着,連帶着裡頭的那些黑點更是驚恐。
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一樣,隔壁的杜媽選一下子咳得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同時伴随着咳嗽的,還有她的嘔吐聲。
保障性住房的隔音非常差,戶與戶之間距離也非常近,聲音稍微大點樓上樓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杜媽選咳嗽嘔吐的聲音,可以說是不小,她那癡傻有殘疾的兒子一下子被吓得哇哇大叫。
聽起來,隔壁是熱鬧極了。
管薇勾了勾唇角,聽着塑料瓶子發出的“梆梆梆”聲以及隔壁的咳嗽聲交織在一起,覺得神清氣爽。
于是,她走到了客廳,把磁帶放進了錄音機裡頭,按下了倒退鍵。
磁帶嘩啦啦地響着,左邊的供帶輪上的磁帶越來越少,右邊的是厚厚一圈。
于是管薇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機裡随即唱起了《好日子》這首歌。
歡快喜慶的節奏響徹了整個屋子,甚至隐隐蓋過了隔壁杜媽選的咳嗽聲。
聽到歌曲,對方更是覺得憋,一口氣堵在胸口,杜媽選要氣瘋了。
就連神台上的将那兩個師傅,都顯出了身形。
萬、江兩位師傅望向了管薇,隻是臉上依舊是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情緒。
但是,他們的内心是非常贊賞管薇的這種做法的,有脾性的供奉者才配供奉他們這些領兵的師傅。
如果如弱雞一般,每日瞻前顧後怕左怕右,那他們還不如繼續呆在磚頭裡。
隔壁的杜媽選實在咳得不行了,同時她供奉的那個邪師正在壓迫着她的靈魂,讓她痛苦不已。
沒辦法,他隻得捂住嘴強忍不适點上香,跪在香爐面前連連磕頭,請求邪師趕緊饒過自己。
不知折騰了多久,至少是管薇把兩面磁帶都放完了,對方的咳嗽聲才小了下來。
這麼快就好了,看來生命力果然頑強,和蟑螂一個樣,适合多折騰。管薇面露微笑地想着。
于是,她又把手中的塑料瓶抛了起來,右手向上抛左手接住,左手向上抛右手接住。
這個動作,可是讓裡頭的魂體和黑芝麻們吓得膽戰心驚,連連發出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粉筆刮過黑闆一樣。
魂體和黑芝麻們都沒有意識,但它們有求生本能,它們感覺到了管薇的危險,立即躺平下來攤開肚皮,用這樣的方式向管薇求饒。
管薇當做看不見,繼續把塑料瓶當球抛着。
反倒是隔壁的杜媽選,自己養的髒東西被這麼折騰着,而這些東西混又與她魂肉相連,她又怎能幸免。
于是,杜媽選感覺胸悶,一股火氣串滿全身,讓她恨不得把家裡的東西全砸碎。
很快,管薇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
杜媽選開始在隔壁大罵他那癡傻的兒子。
“你又在做什麼!你别以為你一個月領2000塊錢的補助就可以得意!你就是找打!”
随即響起的,是□□的拍打聲以及她那兒子“哇哇”的求饒聲。
杜媽選的兒子話都說不清,路也不怎麼會走,隻得不斷地躲避着來自母親的毒打。
他本來就坐在一個小椅子上,這左躲右閃的動作一下子就讓他摔倒在地。
管薇在這一頭,聽到了“嘭”的一聲落地聲。
随即,是杜媽選的痛呼聲。
“哎呀!我的腳!你這個廢物!”杜媽選一邊咳嗽一邊痛罵兒子。
管薇又笑了笑,停止住了手中的動作,摸了摸馬尾辮。
隔壁更是熱鬧了。
杜媽選的兒子“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麼,看着像是要爬起來,但是又被他的母親踹倒了,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而杜媽選,捂着腳背直罵着:“滾!滾……去……廁所!”
她的兒子畏懼母親,但又無法起身。多年從未運動也未節食的他,身體胖的吓人,圓的像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