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着臉說:“當然是都很帥氣!”
東堂葵長長地“哦——”了一聲,随後又随手一指牆壁後的方向。狗卷棘看見他的食指指紋像一圈圈漩渦,暈得他忍不住往旁邊看去,最後撞入學妹銀藍色的,像星曜一般的眼睛裡。
她的眼眸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樣——那雙像從前一樣淡漠的眼眸,抿着的薄淺雙唇。她的眼睛就像鏡子一樣。
狗卷棘也是在此刻發現自己的情緒好像也總是淡淡的,在鏡子前好像也總是同一副模樣。
而眼前的江見月不一樣。
她先是失聲驚叫了一聲,随後又下意識捂住了嘴,瞪得圓圓的眼睛反而更接近星星的形狀,随後又咽了咽咽喉,磕磕絆絆道:
“難道……難道這是真的狗卷學長嗎?”
……為什麼這幅樣子。
不是一個小時前才見過他嗎?
江見月在此時此刻已經靜靜地死過去了。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拉着東堂葵說了多久的狗卷棘,又想起自己瘋狂說飯團語好可愛,狗卷學長好帥氣……
完了。
完了。
全完了。
狗卷學長……不會全部都聽見了吧?
東堂葵掃了狗卷一眼,對江見月的狀态也很無語,“不是真的狗卷,難道還能是假的嗎?”
江見月像蘑菇一樣蹲在地上,哭喪着臉說:“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已經有點崩潰了。
天知道她是一個有多怕尴尬多愛面子的人。要是狗卷學長把她說的那些話全都聽見了,那她以後該怎麼面對狗卷棘。
她快哭了。
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畢竟他也很少遇到這樣尴尬的事情。東堂葵的實力不弱,發現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隻是,他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發現的他。
——當然,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被發現跟蹤他們的狗卷現在應該怎麼做。
要不然,還是上去打個招呼吧。
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就這麼幹。
狗卷棘往前走,瞄了幾眼正蹲在地上捂臉的江見月,正準備稀松平常地打聲招呼時,卻見女孩突然起身,打起精神,恍然大悟道:“東堂學長,我發現了!這個是假的狗卷君!”
其實,剛剛捂着眼睛的時候,她通過手指的縫隙觀察到了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她忽略眼前這個狗卷棘,轉身對着一臉揚眉吐氣的東堂葵興奮道:
“東堂學長,這就是你的術式嗎?”
東堂葵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腦回路,“啊?”
聰明的江見月做思考狀,“因為狗卷學長一般都活躍在東京,你又說了城西的任務隻有我們接了,再加上這個狗卷學長看起來怪怪的……所以我猜是你的術式!”
東堂葵正想反駁她,卻被她完美無缺的理論說服了。
“如果是狗卷學長的話,肯定不會被我們發現的!”她确信地說,“剛剛我和三輪學姐走的時候,親眼看到五條老師找他有事,他根本就沒有理由來這裡呀。”
“所以我覺得是東堂學長的術式!”
東堂學長正準備說“不是”,卻被她率先誇道:“東堂學長的術式好厲害呀!怪不得三輪學姐說你特别厲害!”
狗卷棘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出什麼反應來應對這樣的情節。他到底是該出聲說自己是真的狗卷棘,還是應該假裝自己真的隻是東堂葵的術式。
而東堂葵已經沉溺在了自己的術式裡。
他看着眼前的狗卷棘,發現确實有很多端倪。
他親耳聽歌姬老師說這次的任務隻有他和江見月,而且也知道五條悟找狗卷棘這件事。
眼前的狗卷棘還不知為何,手腳有些僵硬,仿佛真的像機械人一樣。
東堂葵陷入了沉思。
江見月的眼眸倏然發亮。
東堂葵若有所思。雖然可能不是他的術式,但是難道這是江見月的術式,隻是她沒發現而已?
至于術式激發的條件——也許就是江見月前一個小時喋喋不休一直說他的名字,觸發了前提?
這麼一想,确實是很有道理。
沒辦法出言為自己辯解的狗卷僵直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木魚花。”
木魚花在飯團語裡是表示否定的意思。他對自己是術式人物表示了否定。
但江見月他們不懂啊。
江見月愈發震撼了,“東堂學長,你的術式好厲害好逼真呀。”
東堂學長摸了摸下巴,“也有可能是你的術式。”
“诶?我的術式嗎?”
“……鲣魚幹。”
“對,你的術式。”東堂葵嚴肅地說,“你可以觀察一下他和真人有什麼區别。”
“那我要怎麼觀察呀?”
東堂葵看了狗卷棘一眼,嚴肅地說:
“你可以去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