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沁指着沈昔肩上的蝸牛眼睛大叫;沈昔全然不知自己背後發生了啥;不過有一點沈昔十分确定,這個世界就是假的。
那麼,如何出去是個不錯的主意;沈昔握着手裡的刀,看着嘴巴、眼睛、耳朵、乃至是咽喉脖子不斷往外冒着咕嘟咕嘟鮮血的江沁,愈發确信,眼前的這個姑娘,也并非是現實中的人類,或者是同樣的穿越者。
但沈昔握着刀的遲遲藏在身後;江沁這人,活靈活現,在眼前表現得無比生動,按理來說如果是假的或者别的什麼東西變得,一定會有破綻在的。
沈昔打量着江沁,猛然察覺此人的身上根根汗毛竟然不再是人的毛發組織,而是變成了隻隻類似眼睛的物體,沈昔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驟而耳邊響起空曠渺遠的聲音。
是個少年?
這算是線索?
沈昔竟稍微松了口氣;畢竟身為穿越者,沒有系統提示怎麼可以呢?
沈昔打算回應,然江沁此刻卻正要奪門而逃;沈昔猶豫片刻,真的很想把門拆下來,因為這樣江沁就沒辦法“奪門”而出;門外走進來另個女子,是劉芳。
劉芳和自己同樣也是《晉戀》的玩家,比起自己對于男主的無所謂有無的,她更像是專心緻志的慕北淵推,俗稱霸總愛好者。
沈昔不知為何,冷汗落在了地上,因為劉芳帶給她的感覺,比江沁更為奇怪。
可說不上來到底是如何、哪裡奇怪。
“你們在幹嘛?”劉芳說着推開門,緊接着大吼道,“不好!沈昔快趴下!”
沈昔猝不及防,隻好照做,下意識地照做。
劉芳身手矯捷,沈昔彎下腰的瞬間清晰的看着劉芳的手腕兒上泛着金屬的光輝,準确的說,是她的身體亦是散發着不屬于人類該有的色彩。
餘光隻見劉芳對準了不知何時從宿舍陽台位置蹿出來的一隻巨型變異蜈蚣,雖然不大,但它的肢節和數不清的腳居然已經盤繞在了房頂之上,倒挂在沈昔身後,半點聲音都未曾發出。
劉芳的武器是納米金屬,環包住手腕兒、小臂,形成了手套作為武器。
這手套實在是厲害,沈昔兩眼被手套散發的光輝耀眼,還沒等閉眼恢複、再睜開的時間,劉芳已然将那張牙舞爪裂開大嘴的蜈蚣打落在地。
帶有腐蝕性和侵蝕感的□□散開,劉芳并未就此打住,而是拽過沈昔和江沁的肩膀向外面跑去。
沈昔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劉芳對于事态的掌控感和反應速度實在是厲害。
方才,如果不是劉芳即使出現,那自己現在估計已經交代在那獵食者口中;三人來到走廊,原本悠長的宿舍通道被紅色煙霧包裹着,沈昔又聽背後似乎有姑娘輕聲叫喊,轉過身體,望着走廊盡頭,那處通往高層晾曬衣物的樓梯間入口處,綠色的安全通道标志光芒照射在三個近乎是透明的人身上。
綠色光芒穿過那三個透明人的身體,打在另一面牆上。
沈昔倒吸冷氣,這是什麼?
是鬼嗎?
這個遊戲世界還真是包羅萬象!
如果有鬼,那自己是不是該使用什麼道術、法術、東玄來壓制啊!
沈昔這麼想着,又記起自己從《晉戀》遊戲世界、和沈明燭在一起的時候被拖拽進去不知名的異空間從不可名狀的生物身上剝奪的力量。
當召喚得到響應時,沈昔大腦像是被細長的針,從左向右刺穿攪動;痛,真的痛,沈昔忍不住閉上隻眼睛,她覺得自己的見識還是過于短淺,壓根沒辦法形容這種感覺。
有點像痔瘡發作,又痛又癢的還在雨中被人拿着繩子整個的穿過身體最脆弱的部位,摩擦,求饒都不能,那種血流成河但是得不到救贖的感覺,這是種折磨吧?
沈昔覺得遊戲的誕生定義那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遊戲,本就是源自古老的刑法。
而不是無所事事的佯裝幸福的娛樂活動。
沈昔咬牙,看着手中的物質。
精神高度緊繃,身體極端不放松,每塊肌肉都處于非常不和諧的狀态之下,沈昔竟然感覺這東西正在一點點的吞噬自己。
還在創造着自己嶄新的皮肉。
沈昔舉起手将左手的手掌放在眼前比劃,她覺得自己好像發生了變化。
但現在,究竟哪裡已經不同了還是沒辦法察覺。
沈昔眼角的黯淡悄摸迅速的掃過劉芳;她看起來是三個人中最為正常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