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淵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最像人的時候竟然是現在。
他回過神兒,沈昔早已離開了這間房子。
這棟副本,對她來說壓根不算什麼。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力量是如何堆積的,現在倒像是隻脫離了籠子的小獸,點點的探索寬闊的世界。
白衣服、黑衣服,沈昔面前混沌不開,有東西擋了路,那就全部消滅就好啦。
沈昔活動着手腕兒将武器盡數發揮的很好,像什麼藤辮、長劍、利落的刀劍斧頭,再者就是現代的熱武器,沈昔覺得還不夠,她想要更絕對的力量。
就是那種,隻是出現,就足以毀滅,最是存在,就會威懾,隻是概念,就足以望而卻步的那種。
這就是強。
這就是沈昔追求的強者。
沈昔收好晶石。
系統的提示被她落在身後,系統什麼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作為絕對的上位者,隻需要保持一個美麗愉悅的姿态、将自己的身心完美的展示給任何人就對了。
人生沒有那麼多的讀者。
過去是,未來也是。
沈昔推開扇扇大門,她的衣服早已被血水染紅、身上甚至挂這些眼珠子、骨頭,畢竟有些東西屬是不錯,就算是打磨成牙簽也不會浪費。
沈昔很滿意,以前聽說過囤貨,現在自己應該也适當性的建設一點。
她計算着數字,從27到17再到7,路上走的十分輕快,但也有棘手的時候,不過身後跟着個慕北淵,足夠應對。
沈昔推開最後扇門,将卷刃的刀丢在旁邊。
赤色煙霧逐漸褪去,沈昔歪着腦袋。
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異樣,但這個魔方宿舍,肯定都是與宿舍有關的場景和怪物,殺死了煩人的同學、傲慢的班長、死亡的老師、含恨的狐朋狗友之後,沈昔覺得儒釋負重,原來這就是強者孓然一身的力量嗎?
這個世界是假的,自然也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
沈昔從背包中抽出個帶着血管的心髒放在口中咀嚼着。
沈昔不喜歡吃幹癟的食物,她向心髒中注入些混沌力量,讓它依舊保持鮮活,而後,每咬一口,都會發出緻命的慘叫聲。
場景設定是宿舍樓的第一層,也就是大廳。
大廳倒是與自己的學校沒什麼區别,隻是門,原來是門的地方隻有個十字架;十字架上釘着自己;沈昔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為何會認為那個怪物是自己?
沈昔低頭看向自己的軀體,自己的身體,自己身體的每個細胞,皮膚,不知何時居然和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怪物融合了。
她明明是站在遠處,站在距離十字架五十開外很遠的地方,但她的視覺确實被釘在十字架上俯視衆生的姿态。
噢,這算是高維體驗嗎?
沈昔張張嘴巴,覺得黏糊糊的。
沈昔摟過後面跟着的、一言不發的慕北淵的脖子,他個子高,但她可以讓他彎腰。
她咬破他的脖子,她咬斷他的血管,慢慢地緩解不該存在的壓力。
這個世界很奇妙。
但沈昔不打算止步于此。
她想,這個世界既然被污染了,那自己不如從零開始,整頓世界?
她掌心釘着的釘子被牢牢的固定,她試圖開口呼喊慕北淵但不知為何,她覺得他不會來幫助自己,換句話說,自己現在的樣子八成是他想看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換個人。
換誰呢?
還沒等沈昔思考個七七八八的,慕北淵有些按耐不住。
他撕扯掉自己穿戴整齊甚至是如同鐐铐般抑制内心兇獸的外殼兒衣物,赤果着身體,像是人類那般,激發着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沈昔眯着眼睛身體慢慢躺下去。
她不可能被困在這裡,誰也不會允許自己變成籠中雀或者兔絲花。
沈昔嘴角笑着,接納慕北淵的世界。
他不像是個過客,更像是來給自己送點什麼東西的。
沈昔開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