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中心也是一片連着一片的嘩然!
大屏幕上,鏡頭給到了何洋特寫,他看着高處的成績闆,一把摘掉泳帽和眼鏡,與一邊慢他一刻的K國對手握拳慶祝。然後扶助一旁的水線,一砸水面,高高地比起一個1,笑了。
意氣風發。
“……卧槽,”田震淮喃喃,“牛逼。”
餘添星望着屏幕,手指微微顫抖着,久久說不出話來。
厲害……厲害……不愧是何洋!
看到所有人都在為何洋歡呼,餘添星不知為何從心底悄然而生一股強烈地驕傲自豪之感。
這是他的偶像!
他勾了勾嘴角,眼睛亮亮的。
可在這股強烈的情緒下,又悄悄爬上來了另外一種情緒。
他忽然又感覺何洋與他的差距在此刻一下子具象化了。
他像是站在山腳,仰望着山頂的王者,再努力奔跑再如何伸手也夠不到。
冰桶中的冰塊早已化掉,涼意卻從四面八方滲透而來。
失落無力肆意蔓延,到最後卻莫名激起了餘添星叛逆的鬥志。
難道說個子不足就一定蹬不到山頂嗎?
他偏不信……他偏要往上爬,要和何洋一樣,站在泳壇之巅!
……
餘添星起身,正要跨出冰桶,一側目,看見田震淮正一臉吃驚地望着自己。
見他望過來,這人表情立刻又變得古裡古怪,欲言又止。
餘添星不言語地盯着他。
像是在逼田震淮開口說一個解釋。
但等了半晌。
田震淮這才慢吞吞地說:“你……一會兒要不要吃個夜宵?”
餘添星深歎了口氣,挪開視線:“不用。”
*
峽谷比賽在星期三結束,瑪卡巴卡隊最終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績,隊員都各自獎勵了一箱純牛奶回宿舍。
田震淮一個人從領獎辦公室拎了三箱牛奶(周沐沐、餘添星以及他自己的)到了訓練中心。
自從看了何洋第一場100米蝶泳打破AR後。
餘添星又給自己科學“适量”地增加了訓練量。
訓練努力程度,叫他看着直呼受不了。
他放下牛奶走到餘添星身邊試圖勸一勸:“你能不能别這麼卷?老弟,你這樣考慮過我嗎?你給我的壓力很大啊。”
“卷還能是顆卷心菜,不卷就……隻剩菜了。”餘添星舉完鐵已然累得雙腿犯軟,大腦宕機中随口敷衍道。
田震淮無言。不都是菜嗎?這都還要分青菜、白菜、卷心菜的?
再看餘添星在前面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啪叽一聲,終于摔坐在地上。
但每日訓練得無論多累,訓練過度的反應多大,餘添星都會在何洋決賽時,準時守在屏幕前。
亞運會進行到第五日,遊泳隊一共拿了22金23銀8銅
何洋取得了3金1銀1銅的個人成績。
餘添星吃完晚飯,回訓練中心的路上接到了吳慧文的電話。
“媽。”他将手機湊近耳朵,喚了聲對面。
那邊見電話接通,頓了下,才開口:“兒子。”
“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噢……媽就是想問下你,最近訓練的怎麼樣啊?”
吳慧文女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比平常情緒低沉許多。
餘添星沒注意,他聽吳慧文問他最近的情況,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訓練成績沒見長進,無力又自責,曾經狂妄自大的說的那些話再難以啟齒。
“……跟之前差不多,還有其他事嗎?”餘添星想把電話趕緊挂了。
“别那麼慌,”吳慧文打斷他的意圖,用哄勸的語氣說,“媽給你商量個事嘛。”
“什麼事?”
“兒子,媽跟你爸覺得……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希望你回來繼續念書,你看這都快開學——”
“媽。”餘添星下意識打斷她,可打斷她後自己又卡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吳慧文也不再說話,兩邊默聲之時,餘添星忽然聽到對面傳來一絲極淡地嗚咽。
餘添星頓時起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媽,你——”
“兒子,你就當媽求你,你回來念書行不?”
“你……是不是哭了?”
“你回來念書,算媽求你了,算媽求你。”吳慧文的聲音說到後面已經完全刹不住,帶出哭腔。
“停!”餘添星一頭霧水,急得跳腳大吼一聲,成功刹住了吳惠文的哭聲。
他鎮定下來,問:“究竟出什麼事了?媽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