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情況太緊急,她心裡也着急,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亂哄哄的一團,連個隊都沒有,何來搶位置一說。
下一輛車也很快就來了,她到底還是有點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讓瘸腿的那位和瞪她的那位先一步上了車。
“單看喬遠隻是眼熟,但是他倆站在一起我就記起來了。”
“哦。”
“你還沒記起來?”
“有點印象。”
“哎呀你這人,你還一天之内把人家砸了兩次你忘了?”
聽到這顧謹一頓:“籃球賽?”
“這下記起來了?”
“嗯。”
他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像是很無所謂的樣子。
“哎呀,和你這人交流費勁。”
“以前都不知道他什麼名字,又不熟。”
“哎哎哎行吧,你和誰都不熟。”
挂了電話,顧謹突然想到了他和喬遠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
哦,說第一次也不嚴謹,畢竟他們高中就見過了。
所以那天喬遠說“好久不見”,是還記得自己認識自己?
那這麼看來他對人家一點也不記得是有點不太禮貌。
但是大概之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吧。
……
剛坐到家裡的喬遠打了個噴嚏。
今晚的風吹的有點涼。
為期一天的假期睡一覺的功夫就過去了。
今天他的車限号,還得比平時更早一點走去擠地鐵。
一大早剛到公司,他就被老闆叫去了辦公室。
“昨天的假期過的怎麼樣?”
“挺好,睡了一天。”
“那就好,又來活了,一個美妝産品的推廣,你給他們安排一下任務。”
“行。”
産品推廣算是他們公司最基礎的工作了,基本上沒他什麼事。
前期工作就是需要和甲方對接一下,必要的話還需要拿到産品樣品。
他知道自己組員手上基本都還有工作,所以打算自己先去把前期基礎工作完成了。
上半天他在公司拟了一個簡單的策劃案,合作的美妝公司離他們公司不遠,他打算下半天過去一趟,結束了直接下班。
他和對方公司的負責人商量了具體的見面時間後又給老闆知會了一聲就溜了。
對方公司在一棟寫字樓裡,他之前沒來過,找電梯就找了好久。
“十八層……我看,電梯咋在這犄角旮旯裡修着。”
過程沒有他想象中順利,甲方要求比較多,談了大概四個多小時才把方案定下來,坐的他有些腰酸背痛的。
出了會議室,他看了眼手表,已經六點多了,這會兒剛好先出去吃口飯。
這寫字樓的電梯不僅偏,而且還慢的不行。
電梯從上面下來,他沒記錯的話這棟樓也就二十多層,下到他這十八層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二十……十九……十八。
“叮”的一聲,終于是到了他所在的十八層。
他本來低着頭的,但是電梯門打開,第一眼看到的是站的很靠近外面的一雙腳。
他怕是電梯裡人多,于是擡頭看了一眼。
剛一擡頭,就和電梯裡提着公文包的顧謹對視上了。
顧謹很淺的對他禮貌笑了一下,并且往旁邊挪了一步,很顯然是在給他挪位置。
雖然電梯裡就兩個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挪的。
人家都給他挪位置了,他要是不上的話又顯得他有些不識好歹。
顧謹也是在樓上的公司剛剛談完合作準備走,他也沒想到隻是一個普通電梯開門的瞬間,居然讓他感覺到有一瞬間的驚喜。
不過隻是一瞬間的、很短暫的、莫名奇妙的驚喜感。
大概是那種此時遇到任何一個熟人都會有的感覺吧。
雖然電梯上隻有三個人,但偏偏這個電梯比較小,他們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站在并排,不免的還是得挨着站。
電梯裡沒人說話,自然很安靜。
他們兩人挨得很近,喬遠很不自在,因為他覺得近到他連顧謹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但現實并沒有太多的距離給他挪動,隻是尋求一個心理安慰。
電梯的設計是全透明玻璃那種,此刻日落時分,夕陽斜斜的打下來,喬遠覺得照的身上暖烘烘的。
他頭一次覺得一個電梯下降的能這麼慢。
他斜眼撇了眼顧謹。
他比顧謹高了一點點,一側臉就能看見他的嘴唇。
是那種很健康的淡淡的紅色……薄唇和微微突起的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