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下意識的想要去扶他一下,但是顧謹已經站穩了。
“醉了?”喬遠問。
“不至于,一杯而已,但是有一點點暈乎是真的。”
“那你酒量不太行啊。”這句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是啊,不太行,萬一以後在酒桌上遇到了,喬組長可不要灌我酒啊。”
“我有那麼不近人情嗎?”
顧謹可能是真的有點微醺了,他說話的語速都變慢了一些,有些黏黏糊糊的:“誰知道呢……畢竟,你對我,很有距離感。”
喬遠沒想到顧謹會這麼說,他居然,感覺的到。
他之前的态度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太好?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說:“酒量不好上次在晚會我看你可喝了不少啊。”
“哎别提了,要不是工作需要,那天喝到最後吐得第二天都沒趕上回去的車。”
喬遠突然想起來了那天在會場外面遇到顧謹的時候。
那時候還覺得他自作自受。
現在想來,大家都一樣,都是應酬誰拒絕的了。
他突然很正經地說:“酒量不好下次就不要喝那麼多了。”
顧謹可能也隻是随口答應:“好。”
“還能走直線嗎。”
顧謹笑了:“真沒事,我沒那麼容易醉,這點,不至于。”
喬遠點頭,但是好像明顯有點不信。
外面這會兒挺涼快的,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多逗留。
因為顧謹說有東西要給喬遠。
兩人到房間門口,顧謹有些神秘兮兮地說:“你在這等等我,我去給你拿。”
喬遠聽他的指揮,就站在門口沒有動。
不到一分鐘,顧謹出來了,他手背在身後,喬遠沒看到他手裡拿的什麼。
直到顧謹面對着他站定:“給你,不用謝。”
顧謹遞給他了一盒小蛋糕。
“給我的?”
“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喬遠接過:“哪裡有賣的,我怎麼沒有看見過。”
顧謹手指了指,但是并沒有指到什麼具體的方位,又把手放了下來:“就是對岸碼頭那邊,我們那天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家蛋糕店,程韋不是說那一片也都是他們的嘛,我下午就去那邊看了看拍了些素材,順便去買了兩塊蛋糕,你這塊是……提拉米蘇。”然後他又壓低聲音小聲地說:“但是我覺得和Lumière的比差遠了。”
他大概是怕被這裡的工作人員聽到,所以和喬遠離得近了些,但其實四下并無一人。
兩人都喝了酒,身上熱烘烘的,顧謹剛一靠近喬遠,他就感覺到了熱氣,還有他身上沾染的酒味。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一小步。
“過去怎麼不叫我?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工作。”
“今天下午結束我看你急匆匆的就走了,估計你是有什麼事,就沒有叫你。”
“我……沒事,下次你直接給我發信息就行。”他歎了口氣,自己總不可能說我是不太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才直接走的吧。
顧謹這個人,有點太真誠了,那句話這麼說來着,真誠才是必殺技。
好吧,他确實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麼看下來,他倒是是那個虛僞不真誠的人了。
顧謹擺手:“你回去吃吧,幫我嘗嘗這塊味道怎麼樣。”
“嗯……明天見。”
“明天見。”
喬遠還是坐在落地窗邊,這個蛋糕,中規中矩。
不難吃,但是也沒有多好吃,和Lumière的相比差遠了。
但是如果是他自己去買的話他肯定會再減一點分,因為味道實在一般,相當于白跑一趟。
但是是顧謹買的……剩下的分就加給顧謹吧。
正在吃着,手機就響了,他一看,居然是顧謹來的微信電話。
這次他很快就接通了。
“喂?”
“喂,怎麼樣,蛋糕吃了嗎?”
喬遠不知道顧謹今晚到底有沒有喝醉,但是聽他說話的語調總有一種醉了的感覺,聽的連帶着他好像都有點醉了。
“吃了,味道确實不如Lumière的。”
“我也這麼覺得。”
“但……還是謝謝你。”
“你總是這麼客氣,你對誰都這樣嗎?就算我倆認識的時間不算太久,但是好歹也是高中同學,不用這麼見外。”
“好。”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顧謹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也洗漱去了。”
“好。”
這通電話好像也沒說什麼,也沒什麼意義。
但是在兩人打電話的這一分鐘裡,喬遠一口一口吃着,挂電話的時候發現居然也讓他吃完了,一點沒有浪費。
吃完了好像覺得也沒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