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上張萌萌從上了車就盯着她老大,兩眼放光。
等人好不容易把手機挂了,才湊過來:
“老大,女朋友呀??”
付淮槿剛把車停好,聞言道:
“不是。”
“不是女朋友你還這麼跟人解釋,我怎麼就不信捏?”
“就一個普通朋友。”付淮槿說。
張萌萌眯着眼睛,跟裡頭裝有探測儀似的來回對人掃,“真嘟假嘟?”
付淮槿無奈,對她:“你信就信,不信算了。”
兩人下了車,張萌萌直到進手術室之前都在說他:“老大,你不對勁兒。”
這種話說多了,付淮槿看向她:“你覺得我現在這個狀态,像談戀愛?”
他能問出這個說明是真的沒在談,張萌萌一肚子話給噎回去:“呃......也不完全算吧,但感覺你心情好了很多。”
付淮槿:“比起之前呢?”
“愛笑了,話也比以前多。”
付淮槿沉默了。
他自認為自己的生活節奏和一個月前沒有任何區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
他現在經常聽歌,還總跟着賀老闆去跑步,而且不止是跑步,兩人基本每天都會發消息,聊些無關痛癢的内容。
從早餐吃倆包子,到婦産科醫生上周被迫給後院的貓接生了一窩崽。
在張萌萌提出這個之前,付淮槿真的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到了醫院,默默把手機放進辦公室的抽屜裡。
往手術室裡走去。
麻醉醫生進了手術室,打完麻藥以後通常是坐在“老闆椅”上,要是病人一切平穩,他就隻需要等着。
但隻要他一站起來,就說明出問題了,連帶旁邊的外科醫生、護士都會變得緊張。
今天接的手術都做得很平穩,付淮槿一次都沒站起來過。
就雙手交叉擱胸前,盯着面前的幾台機器。
等上午忙完,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夥一塊兒去食堂。
“付醫生,商量個事呗。”是今天負責主刀的陳醫生,也是付淮槿讀本科時候的同學。
陳元亮:“咱以後坐那兒的時候能别皺着眉頭麼,你總這樣闆着臉我還以為是出事兒了。”
付淮槿不以為然:“我又沒真的站起來,你怕什麼。”
“我怎麼就不怕了啊。”陳元亮抱怨道:“哎,咱可是一個戰壕的,你們任何一個微表情可都嚴重影響我們下刀的速度。”
他這明顯是在跟人開玩笑,對面一排醫生都跟着笑起來。
付淮槿也笑笑沒說話。
到了下班的時候才拿到手機,發現賀骥兩小時前給他發來消息。
付淮槿看完以後收起來,決定晚上到家以後再回複。
結果今天他們科室的一個醫生說下個月結婚,準備下了班請全體麻醉科一起出去喝酒,放松放松。
喝也不敢放開喝,隻敢找個環境好的地方意思一下。
晚上大夥結束手術是在八點,除了要留下來值夜班的,其他人都默認要去。
付淮槿剛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一邊揉脖子一邊問張萌萌:
“他們約的哪裡?”
“好像是一個新開的酒館,就在北苑新路那邊。”
付淮槿微怔:“北苑新路......是不是叫土味?”
“好像......是!”張萌萌說到這還有點興奮,神神叨叨地:“那地方我閨蜜前段時間也去了,聽說他們的老闆長得巨帥!”
付淮槿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先是跟着人群往外走,再走到這次組局的醫生身邊:
“今天我就不去了,你們玩開心點。”
那人聽着像是不理解:“為什麼啊......大夥明天都有手術,不會喝很多的。”
“我昨天晚上才去過。”付淮槿說着,拍拍他肩膀,“你們去,等你結婚那天我再過來。”
他們科裡除了幾個主任下來就是付淮槿。
他平常就極少參加這種活動,裡邊人了解他的個性,也沒敢多說什麼。
隻說他瞎客氣。
付淮槿雖然人不去,但他們科裡就幾個男醫生有車,得負責把其他人一起送過去。
土味酒館門口。
付淮槿還沒等把車停下來就看到賀老闆。
對方今天居然穿了件黑色正裝,斜靠在他們酒館門口,正在和一個戴帽子的人說話。
這座酒館的前身其實是座教堂。
現在即便裝修成一家酒館,遠遠看着依舊帶着中世紀的味兒。
賀老闆站在那像是一幅畫,因為過于出衆的長相,眉宇之間的深邃和神秘感,随意裡夾帶着一點侵略性,别人和他壓根就不在一個圖層。
到了現在付淮槿也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老大,你就這給我們放下就行,我們剛好想去旁邊買點吃的帶進去。”張萌萌坐後邊說。
付淮槿剛想說他們酒館也有小吃,而且味道遠超周圍。
話到嘴邊沒說出口,把車解鎖,對他們:
“明天還有手術,少喝點。”
“行!”
張萌萌應了聲,和旁邊幾個女醫生手挽手地下車。
笑着一塊往不遠處的小吃攤走去。
他們一走付淮槿也沒多停留,眸光微閃,收回一直盯着男人的視線。
把車裡的窗戶都搖上去。
前面路口掉頭。
很快也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