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樣都香味撲鼻。

秦燃想，唐意如果不是美人魚，那一定是田螺姑娘。

唐意把準備好的筷子放好，“我不知道秦姐姐喜歡吃什麼，就随便做了點，秦姐姐看看喜歡嗎？”

秦燃默了默，肚子咕咕地，已然快要繳械投誠，唐意瞥了她一眼，問，“都不喜歡嗎？”

“不是。”

秦燃的嘴比腦子先一步做出誠實的回答。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蔥花點綴的湯面，感歎道：“我隻是覺得唐作家不該寫美人魚的故事，應該寫田螺姑娘的故事。”

說完，她十分捧場地速度洗完漱，然後坐下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不忘一邊由衷地稱贊道：“唐意，你的手藝，簡直絕了，我可以按外面店面的最高價格給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對你手藝的絕對肯定。”

唐意眯着眼，笑道：“謝謝秦姐姐，但錢不能要，我昨天晚上有點微醺失禮，嘻嘻，算是賠禮。”

“沒事”，秦燃停下筷子，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裡冒出，她想試探一下唐意。

她冷不丁地說：“我一見鐘情的美人魚，怎麼會失禮呢？”

唐意看着她，眼神一亮。

“我昨晚還和你說了美人魚是一見鐘情嗎？”

秦燃：……

沒有，我猜的。”秦燃蹙了蹙眉，洩氣道。

可她還是不相信，唐意如果不是美人魚，為什麼會對一個才見一次見面的人，就這麼好。

秦燃莫名地心煩起來，她現在沒有法力，除美人魚自己現身，沒有一點辦法。

唐意絲毫沒有注意到秦燃不自然的神情，自顧自在一旁開始了她的沉浸式創作，“本美人魚很喜歡一見鐘情……”

唐意挑起秦燃的下巴，“但現在還在認真釣陛下中……”

唐意的眼睛，滿是對創作的熱情和單純，看不到一絲撒謊的痕迹。

秦燃晃了晃腦袋，推開她的手，“嗯……面真好吃。”

秦燃擡手看了看時間，八點四十，她要遲到了。

秦燃着急忙慌地扒拉掉碗裡剩下的幾口面，然後火速拿起鑰匙，裝進包裡，在門口開始換鞋。

放在平時，秦燃早餐一般都是路上買個雞蛋燒麥，邊吃邊趕路，今天，着實吃得豪華了一些，時間自然就不夠了。

“那個什麼，碗啥的可以放着我晚上回來洗，我先上班去了。”

秦燃雖然心裡還有些不甘心，想再多試探幾句，但奈何……變成人後，秦燃已經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要為财死，鳥會為食亡。

像她這樣平凡苟活的人，上班是人生的第一要義。

說完她就出門了。

唐意站在門口，愣了有一分多鐘，直到聽到外面電梯門關上，緩緩下降的聲音。

她的眼皮才耷拉下來，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想騙我報恩，拿珠寶給那個女人。”

“休想。”

唐意此刻的聲音全然不似剛才秦燃在時溫朗，明快，變得森冷，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