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吐過兩輪之後，秦燃才終于說出一段完整的話。

“你來接我幹什麼？你不是不舒服嗎？”語氣聽起來似乎清醒了很多，沒有黏黏糊糊的感覺了。

唐意耐心道：“我好多了，沒什麼事，我接你回家，你在家會睡得舒服一些。”

“不用，”秦燃拒絕得很幹脆，“我在這很好，放心。”

唐意不想放棄，繼續勸說道：“還是回來吧，秦姐姐，我去接你，你告訴我在哪？”

“我告訴你，”秦燃忽然提高音量，“我永遠都不可能回去了，我已經知道了，嘿嘿嘿嘿嘿嘿。”

秦燃狂笑着，“那裡的所有東西我也不要了，你想抓我，做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意，“……”

她錯了，秦燃清醒了個屁。

“秦姐姐，你聽我說——”

電話啪的一聲被挂斷，唐意望着陷入嘟嘟嘟的手機，氣得眼睛冒火，火速再次撥過去。

她今天，必須罵秦燃一頓！

“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redial later.

對不起——”

“啊啊啊——”

唐意按熄屏幕，怒火快要從眼珠中噴濺出來，“姐，我現在把她抓回來，在人類社會，會算什麼行為？”

“算腦殘行為，”唐時頓了頓，又補充道，“在人魚族，也是。”

唐意，“……”

唐時，“……”

今晚的沉默，像月光一樣，侵入深海，灑照陸地的小房間。

“你先老實坐下，”

唐時好聲好氣勸道，“你剛聽到了，也很清楚，按秦燃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狀态，她根本什麼也做不了，你沒必要還非去接人家。”

“那别人對她做——”

“那算違法，妹妹。”唐時冷聲打斷，“你在陸地謹言慎行一些。”

唐意，“……”

最後，唐意還是忍下心思，沒去找秦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