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玩得不夠盡心，讓姐姐還想着晚上再去酒吧玩。”唐意緩緩逼近秦燃，打斷道。

“什麼呀？”秦燃推開唐意，保持安全距離。

想起昨晚，秦燃都頭皮發麻，她嚴肅道，“我是去幫你找林夏。”

唐意收起目光，“幫我？”

“對啊。”秦燃給唐意遞上筷子，她一邊吃一邊聽秦燃說她的計劃。

“我不是和你說了林夏讓我想好了就去酒吧找她，那我想這是個機會啊，如果我幫你叫把她約出來，你再抓住她，這曆練不輕輕松松就成功了？”

唐意喝口湯，勾了勾嘴唇，話是這麼說沒有錯。

但秦燃表現得太積極了，讓她有點懷疑秦燃是不是另有圖謀。

唐意忽然想到下午秦燃突然偏移的路線，她放下碗，緩緩道：“姐姐今晚就去……是不是太急了點？”

秦燃大口吃着，仿佛這真的是最後一餐。

“不急，今晚去确實不一定會遇到，她不傻的話，肯定會先躲在暗處先觀察，”秦燃說着眯起眼睛，眼裡閃着十足的自信，胸有成竹道，“所以，我今天去，隻是給她表明一下我的态度。”

“那姐姐說有免費酒喝，”唐意沒好氣道，“難道是為了把戲做得更真，還準備在酒吧假裝搭讪一個？”

“當然不是。”秦燃否認道，“我是在想萬一她傻呢，萬一她出來了，那我讓她請我喝一杯，也不過分吧。”

秦燃朝唐意眨眨眼，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裡，“不過……你這個做戲的提議，确實不錯，可以納入考慮。”

唐意仰起頭，環抱着手臂，睨了秦燃一眼，沉聲道，“不可以。”

秦燃悻悻然低下頭，摸摸鼻子道，“好好，不可以。”

反正她也沒有多想喝酒。

手機忽然響起，唐意起身去開門，秦燃見她沒有回答，追問道，“這個計劃行不行啊，行的話我吃完飯就換衣服去了，你在酒店等我消息，畢竟你要是也去被林夏看見了，那就功虧一篑了。”

唐意從門口提進來一個袋子，走到秦燃面前，她從裡面拿出一瓶梨子酒，問道，“姐姐今晚想喝哪瓶？裡面還有桂花，桃花，櫻桃，葡萄的。”

秦燃愣了愣，費解道：“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我說計劃你覺得怎麼樣，要是不行我們也可以再商量……”

“計劃不行，林夏昨天出了市區，一直沒回來。”唐意說，“姐姐口中的那個酒吧是叫鏡子酒吧對嗎？我已經派人在那盯着了。”

“那不是打草驚蛇嗎？”秦燃詫異道，“不過，你怎麼知道是鏡子酒吧。”

唐意把桌上一些菜盤挪出一個空位置，然後把酒一瓶一瓶擺上去，“不會，我的人本來就是鏡子酒吧的人。”

“還有，我不是和姐姐說過，我查了姐姐嗎。”唐意随手打開其中一瓶，倒在準備好的酒杯中，一飲而盡。

補充道：“包括跟蹤。”

秦燃深吸一口氣，捂住眼睛，“也包括我在那個酒吧得知被林夏删除微信後，怒喝兩杯“明天見”那天嗎？”

“嗯。”唐意承認得很幹脆。

秦燃尴尬地趴在餐桌上，“我怎麼有一種被扒光了的感覺。”

難怪唐意那天回來，看她這麼生氣。

唐意繼續倒酒，“其實沒有，比如現在我就不知道，為什麼姐姐對抓林夏這件事這麼積極，是因為想讓我早回深海，這樣你就自由了，還是……”

作為一個人類，這麼快速接受自己，還想着幫她抓人……

唐意忽然語氣加重，“還是姐姐在玩碟中諜，假意同意和我在一起，實際上是為了以此和林夏做交易，徹底擺脫我。”

整個房間忽然安靜得落針可聞。

秦燃氣得不想說話，唐意有個好腦子，但加上她的好腦子，竟奇迹般地沒有呈現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是相互對撞，把各自撞了個稀爛。

秦燃把唐意拿出來的酒，一瓶一瓶地放回袋子裡，心終于平靜下來一點。

她坐在椅子上，沒好氣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幫林夏？我…我都和你%#%@那樣了，我還那麼做，我是腦子有問題嗎？”

“因為姐姐你說喜歡她。”唐意忽然道。

“什麼？”秦燃擰起眉。

突轉直下的劇情反轉讓秦燃實在沒能反應過來，“你從哪看出來的？就因為我要了她微信。”

唐意點頭。

“那我，我和你，還這樣那樣了呢，”秦燃被氣到語無倫次，“這你怎麼不說……”

唐意沉默着拿出手機，調出她和秦燃的聊天記錄，往上翻，然後手指停在秦燃過去發的一條信息上。

「唐意，對于感情，我向來主動，喜歡的我都會主動去追求，你，确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唐意冷聲道，“姐姐說喜歡的都會主動去追求，還說喜歡年上，成熟，高冷，不喜歡你的，每一條，林夏都符合。”

“姐姐，你和我說的，是試試。”

秦燃沒有說夠喜歡唐意。

唐意隻看見秦燃拒絕她後，笑容滿面地加林夏微信，被林夏拒絕，失落地喝了兩杯“明天見”。

秦燃和她說試試時，唐意也不是沒有懷疑，而現在，秦燃出去一趟，中間拐去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然後回來就說要去和林夏見面。

她忍不住多想，忍不住懷疑。

唐意拿起桌上她給秦燃倒好的酒，一飲而盡後，發白的指節扣在漆黑的桌面上。

唐意沉下眸，目光直直地壓向秦燃，“姐姐不想喝酒，是隻不想和我喝？還是隻喜歡喝“明天見”。”

秦燃倒吸一口冷氣，往後靠了靠。

她有點想死。

這是什麼因果循環，環環相扣，完美閉合的報應。

腦子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