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攝魂怪嗎?”雅典娜往座位裡縮了縮,杖尖保持着熒光閃爍。
“或許是”伊莎貝拉的聲音肅穆的可怕,眼神一眨不眨的緊盯着黑影的動向。
來了!黑影緩緩靠近他們的車廂,枯槁的手輕輕推開阻隔他們的車廂門,雅典娜隻感覺心中頓時充滿無限的悲哀,她努力與這股極端的情緒做着鬥争,握着魔杖的手滲出汗水,眩暈的靠在座位裡端,眼前的一切都在撕裂般懸浮、分裂、重組、下墜,強烈的瀕死感讓她喘不上氣,隻能絕望地度秒如年等待痛苦的過去。
“呼神護衛!”堅定有力的女聲傳入她的耳際,是了,是伊莎,有伊莎在她永遠不會有事。
銀白色北極雪狐從魔杖前端沖出,在車廂内環繞一圈後直直沖攝魂怪撲去,黑影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晌,雅典娜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神來,隐隐約約的、她感到臉上有冰涼的液體滑落,正想側過身去自己擦幹卻被伊莎貝拉不容置疑的擰過身子,那張淡淡栀子花香的手帕在她臉上輕輕揩着。雅典娜無力的扯出個難看的笑容表示她還死不了,擡眼就看到狀況同樣糟糕的西奧多和布蘭溫。
真是見了鬼了,一車人隻有伊莎貝拉一個能打的。
西奧多的藍眸失焦的半阖着,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布蘭溫狀況也相當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快要碎掉了。
“我差不多了,要不你去看看你哥”雅典娜小聲說。
伊莎貝拉确認好友人的确沒事後,才慢慢吞吞的過去檢查布蘭溫的狀況,認什麼親啊......分明撿了個大包袱回來。
“我想你應該去盥洗室洗把臉清醒清醒”伊莎貝拉說着就把比她高了大半個頭的布蘭溫半推着帶出了車廂“你好重啊布蘭溫!”
雅典娜也順勢坐到西奧多身邊,少年還是那麼消瘦,青筋在蒼白的發灰的肌膚下清晰可見,倘若西奧多這時候肯與她對視,便會發現玄青色眸子裡全然是不加掩飾的心疼。
“你還好嗎?西奧”她輕聲開口,想上手量量他額前的溫度,卻又不知為何收回了手。
西奧多沒有說話,隻是低着頭像在忍耐着什麼,雅典娜最終還是于心不忍的撫上少年的手,那雙骨節分明的、修長的、寫得出流暢花體字的手,冰涼的不帶一絲溫度,她恍惚想起外界對西奧多的評價——像座萬年不化冰山,但她有時卻得以窺見那座冰山下,埋葬着足以驚天動地、山崩地陷的活火山,擁有最滾燙的、熾熱的、令人窒息的溫度。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但我偏偏就是很喜歡。
感受到少女的手覆上自己手背的一刹,西奧多仿佛被猛然一激想要縮回,卻被雅典娜牢牢的抓住了指尖,她的手也涼的吓人,卻讓少年的胸腔中充斥起奇異的溫暖。
冰藍的瞳孔裡掀起的分明是驚濤駭浪,融化一座冰山分明隻需要一點點溫度。
“吃顆糖吧,你會好些的”雅典娜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硬糖,不由分說的剝開,遞到少年嘴前,也不管西奧多有沒有動作,她直接把糖塞進了他的嘴裡,指腹不經意觸碰到他柔軟淡淡唇瓣,少女的手指瑟縮的一瞬,又很快若無其事的挪開。
桃子味的甜香充斥着西奧多的口腔,他無端想起某次雅典娜練習魁地奇累到擡不起胳膊時他給她的那瓶魔藥——桃子味的。甜膩的過分的水蜜桃,是塞萊斯特生前最愛的水果,因為母親喜歡,所以西奧多也喜歡。
他無數次試圖從水蜜桃裡找到母親的痕迹,卻在不知不覺中也上瘾的渴求起甜膩的味蕾刺激。
其實心裡有很多苦的人,隻需要一點甜就能填滿,因為缺少愛,所以顯得格外珍貴。
哪怕隻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硬糖。
開學宴會上,鄧布利多告訴大家這學年将會有攝魂怪駐守霍格沃茲,看來塞西莉亞說得沒錯,福吉真是個飯桶。
“波特!聽說你在列車上暈過去了,我建議你現在就寫申請退學回家!”德拉科操着一□□破音依舊挑釁哈利。
從列車上到馬車上到長桌上,雅典娜一直關注着西奧多的動向,生怕他又露出那種破碎無助的樣子,西奧多被盯得好不自在。
“你究竟為什麼一直盯着西奧多?”潘西實在好奇。
“啊?我有一直盯着他嗎?”雅典娜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很是疑惑的反問。
潘西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拜托,瞎子都看得到”
她試圖找西奧多問自己有沒有一直盯着他,剛接觸到他的目光時西奧多卻立刻挪開眼睛。
雅典娜恍然大悟,嘴角悄悄勾起心滿意足的竊笑......誰說萬年冰山不會融化。
阿斯托利亞最終還是被分到了斯萊特林,這讓伊莎貝拉好生遺憾了半天。
弗立維教授帶領他的合唱團為大家演奏了霍格沃茲校歌(曲調統一版),還有蟾蜍為他們伴奏。鄧布利多校長愉快的宣布三年級開學事項,介紹今年的教授有所變動。凱特爾伯恩教授退休了,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授由獵場看守魯伯.海格接任,這個決定讓哈利三人很激動,卻引起大量斯萊特林的不滿。吉德羅.洛哈特上學期也因為記憶受損被迫離職,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由一位生面孔教授——萊姆斯.盧平接任。德拉科大肆嘲笑了他的衣裝并嚣張喊話鄧布利多校長真是老糊塗了。
“安靜點,德拉科,吵死了”雅典娜制止了差點與羅恩展開自由搏擊的德拉科,金發少年氣鼓鼓的坐下了。
“謝謝”西奧多小聲對少女道。
雅典娜也壓低聲音道“順嘴的事,我也覺得他有些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