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輪不到你這個泥......麻瓜種出來說話!”潘西不滿的掃了她一眼。
“這位小姐,與課程無關的事情不要在上課時間提”萊姆斯很快反應過來,依舊淡淡的笑着。
這段插曲很快平息下來,博格特繼續變換着,終于輪到雅典娜了,她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面對一些她不太想回憶、或是不太敢預料的畫面。
博格特在她面前瘋狂變化着,十秒、二十秒......她幾乎成了等待時間最長的學生,連萊姆斯都在疑惑是不是博格特出了什麼問題。
将近一分鐘後,整個教室的氣溫仿佛下降了幾度,她看到自己眼前變成阿茲卡班的囚牢,看到小小的、約莫五六歲的自己被塞西莉亞緊緊扣住手,看到一名二十出頭卻蒼老的像四五十歲的男子絕望的靠在囚牢裡,對她努力擠出個和善的淺笑,咽下最後一口氣。
那是她的小叔叔,加爾文又愛又恨的親弟弟,加入食死徒後被清算入獄,覺得自己對不起家人和朋友,選擇在阿茲卡班活生生餓死自己以死謝罪的小叔叔——埃文.羅齊爾。
那是雅典娜第一次直面死亡,她并不知道小叔叔怎麼了,隻是一個勁兒的喚着他,被塞西莉亞緊緊的抱住後才堪堪反應過來,她好像再也見不到她的小叔叔了。
那個整天不着調的、會陪她玩捉迷藏和高布石的、安慰她爸爸媽媽不是不愛她的、告訴她自己胳臂上的紋身很帥但很痛的、記憶裡整天笑着卻時常突然離開的小叔叔,再也回不來了。
她問塞西莉亞小叔叔去哪了,女人告訴她,按照麻瓜的審判标準,小叔叔應該下地獄了,她說好,說自己以後也要下地獄,去看看小叔叔在那裡過得好不好。
那時她沒有太悲傷,隻是在沒有人哄她陪她玩時、在羅齊爾莊園隻有她和絲絲時、在她喊小叔叔無人應答時,她才意識到某些情感的襲來是後知後覺的,是劊子手的鈍刀子研磨心髒,是殘忍月相的潮汐盈滿眼眶,是劇痛、洶湧、瘋狂。
直到後來雅典娜看麻瓜心理學時接觸到一種病症,叫情感解離。
悲痛襲來有時是緩慢的,允許一個人感受遲鈍,以及允許一個人感受的淡薄。
她毫不懷疑此刻教室裡幾十雙眼睛都在聚精會神的觀察着她,她感到心跳早跳了半秒,腦海眩暈的像宿醉後的半夢半醒。
“滑稽滑稽”最後雅典娜平靜的揮舞魔杖念出咒語,面前的景象變成她與伊莎貝拉在羅齊爾莊園相處的場景。
她轉身,落入一個顫抖的、帶着栀子花香的懷抱。
在雅典娜的博格特出現的一瞬間,伊莎貝拉就明白了她為何能看見夜骐,為何第一次在倫敦塔橋遇見她時顯得那樣破碎無助。西奧多腦海裡萦繞許久的問題也得到了答案,他認識埃文,赫克托曾帶他見過他,是西奧多認識的食死徒裡最風趣幽默的男人,這很不黑巫師、很不食死徒。
一年級入學時他在小船上毫不猶豫的掐斷布雷斯和雅典娜的談話,僅僅是因為他見過跟在埃文身後的女孩,短暫相遇又分離讓西奧多對羅齊爾這個姓氏、對雅典娜産生了些興趣,于是聽到那句“雅典娜.羅齊爾”後他幾乎是立刻想要搭話,甚至顧不上什麼禮儀。
隻不過她好像對自己沒什麼印象,不過這麼什麼,他們來日方長。
少女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影響,但他分明看見那片森林掀起飓風、吹得萬物殆盡。
連西奧多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藍眸裡赤裸裸的心疼。
直到下課後伊莎貝拉都舍不得松開雅典娜的手,金發少女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緊緊的扣住她的手,像塞西莉亞當初那樣。
“我真沒事”雅典娜半是感動半是好笑的說“松開啦,我要回寝室”
“我要轉院......”伊莎貝拉開始耍起無賴“我要和你一個寝室,潘西和達芙妮不會介意的”
“那我們就從三人寝變成四人寝了”雅典娜另一隻手戳戳好友腦袋“好啦,伊莎小朋友,怎麼變回八歲了”
另一邊的懷特對潘西課上制止自己這件事非常不滿,一想到上學期甚至把自己送進了醫療翼,她無不怨恨的遷怒起來,為什麼上一世看的别的穿越女都能進入斯萊特林和幾位少爺小姐成為至交,甚至跨越血統和家室,成為斯内普教授最得意的門生和所有人青睐的對象,為什麼偏偏到了自己這裡就行不通了,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羅齊爾和範德比爾特,瑟琳娜.懷特開始懷疑世界線是不是出現了偏差,才導緻出現原著中沒有的角色。
不過沒關系,憑借她預知劇情的金手指,她始終堅信自己才更适合坐穩“救世主”和“預言家”的身份。
盤算着自以為周密的計劃,她敲響了地窖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