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部長,羅齊爾部長說有事找您”一個傳話小職員恭恭敬敬的敲響福吉辦公室的門。
“讓他自己來找我”福吉頭也不擡的回答,又小聲念叨着“真是沒眼色的法國佬...”
小職員假裝沒聽到,讪笑着又把話帶給了加爾文,男人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漫不經心的說道“讓福吉先生看完這封信再做決定”
小職員在心中腹诽了幾句這兩個打啞謎要他跑腿的神經病,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信轉交給了福吉。矮胖男人很不高興的打開信件,看清内容的瞬間立刻變了臉色。
“你先走吧!”他聲音顫抖着命令道“趕緊走!别讓我說第二次!”
小職員被吓了一大跳,忙不疊匆匆離去,連辦公室門都差點忘記帶上。信裡什麼多餘的内容都沒有,隻有幾張報告單,上面詳細羅列了康奈利.福吉上任以來所有貪污受賄、私吞公款的證據以及一個令人驚愕的數字——整整四十萬金加隆。
豆大的汗珠從男人額上滑落,福吉感覺自己心跳快要蹦出胸腔,捏着信紙的指尖都在劇烈顫抖,他已經無心思考任何事,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他完了。
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他在阿茲卡班待一輩子了,倘若魔法界有死刑,他或許從證據出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索命咒擊中一萬次了。
到底還是在魔法部部長的位置上坐了近十年,他很快逼迫自己鎮靜下來“我得想個辦法,對!我得想個辦法,趁這件事情還沒被揭露,還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讓我想想...那個法國佬,對!那個羅齊爾,我去找他...他一定居心叵測!他一定有什麼居心!”
在辦公室裡坐享其成等待獵物上門的加爾文莫名打了個噴嚏,福吉踉跄着步子徑直推開了他的辦公室門。
他愉悅的勾起嘴角,饒有興緻的看着這位部長先生的故作鎮定“有什麼事嗎?尊貴的福吉先生…快坐吧,别總站着說話”
福吉想要發火,但一想到自己有把柄在加爾文手上,隻能無聲張了張嘴,艱難的咽下這口氣,最終無力的說道“你有什麼想要的?羅齊爾”
“哦?”加爾文佯裝驚訝“部長先生說笑了,我怎麼敢從您那裡奢求到什麼”
“事已至此就不必戴着面具說話了,羅齊爾”福吉又重複了一遍“你查我但沒有急于揭發我,不就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不算太蠢,加爾文慢條斯理的換了個姿勢翹二郎腿,眼底盡是商人的算計與精明。
福吉急得快要汗如雨下,他還想挽回一下“隻要你開口,就算是沒有的我也找人想辦法,隻要你開口,你盡管開口”
聽聽,多麼感人的說辭,要是放在預言家日報上可不知道會被麗塔.斯基特用多大筆墨寫盡贊美之詞。加爾文想到這裡險些笑出了聲,他隻是悠閑自得的看着渾身緊繃的福吉,非常好奇他下一步要搞什麼幺蛾子,是氣急敗壞還是屈尊降貴,是惱羞成怒還是卑躬屈膝。
見男人沒有開口,福吉又猜不到加爾文的想法,最後近乎自暴自棄的說道“我明白了,羅齊爾……我會為你所用”
加爾文這才有所反應,他眉毛一挑“我真是好大面子,能有幸聽到部長先生說這些話”
福吉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我願意與您牢不可破誓言”
“感人的說辭”加爾文慢悠悠的鼓起掌來“那麼,感謝部長先生發自肺腑的感人演講,我接受你的提議”
福吉本以為加爾文還要刁難他,聽到男人的話幾乎是感激涕零的答應了,再受人所控制又怎樣,至少他不用被關進阿茲卡班,至少他還能保全自己的名聲。
加爾文冷漠的看着福吉狼狽又落寞的背影,沒有絲毫同情。
已經得知自己擔心的事都會得到解決的雅典娜開始幸福的享受起她的暑假生活,塞西莉亞還是不怎麼管她,她知道的關于懷特口中的未來隻告訴了伊莎貝拉和父母,不是不信任其他朋友,隻是雅典娜覺得,有些事情無知反而是種保護。
沒有期末周的各種複習和作業,雅典娜每天抻抻展展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起床,醒來就開始給朋友們回信,有時候是德拉科邀請她去馬爾福莊園打魁地奇,雅典娜去了兩次,同樣被德拉科抓來的還有布雷斯,沒有别的原因,隻是因為德拉科隻叫得出布雷斯,感謝人帥心善重情重義的布雷斯.紮比尼先生願意在酷暑天氣陪他們玩魁地奇。
有時是伊莎貝拉或者潘西約她去逛街,有時又是三人一起,雅典娜想問達芙妮為什麼不來,被潘西告知達芙妮正在家閉關潛心學習。
格林格拉斯莊園内,男人憤怒的吼聲已經持續了整個下午,同樣聲嘶力竭的還有達芙妮。
“我好不容易給你物色到合适的聯姻對象,你就這麼不知廉恥的下了人家的面子!”安布羅斯.格林格拉斯用力将水晶煙灰缸砸在地上,尖銳刺耳的聲音吓得阿斯托利亞渾身抖了抖,達芙妮把妹妹牢牢護在身後,毫不退縮的直視父親的眼睛“我說過了父親!我不會嫁給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男人!況且你也看到了,他對利亞是如何的粗魯!”
“和他結婚的是你,又不是利亞!”安布羅斯據理力争。
“你怎麼可以這麼講,她是你的女兒啊”達芙妮氣惱的聲音已經在破音邊緣。
“看來你還是沒想通”安布羅斯審視着面前的兩個女孩,眼底似乎不含一絲溫度“這個假期别你想出門了,好好給我在家裡反省,直到你想通為止”
達芙妮緊緊握着妹妹的手,好像這樣就能給予她更多的支持,好半天後,她的聲音平靜中帶着諷刺“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你想多了……父親”
“滾!現在給我滾!”安布羅斯再次憤怒的砸起東西,玻璃碎片劃過少女的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達芙妮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怒視着這個男人。
半晌,她隻是冷笑道“你最好記清楚你今天做了什麼,安布羅斯”
随後立刻趁男人再次暴怒之際,飛快的護着已經哭成淚人的妹妹頭也不回的離開。
“姐姐……”阿斯托利亞有些無助的呼喚她“怎麼辦啊”
達芙妮想離家出走,但看到方才十一歲的妹妹又遲疑了,如果她不在了,安布羅斯會怎樣對她,達芙妮不敢想。
她壓下心底想要逃跑的願望,沉默的忍着劇痛翻箱倒櫃尋找起治療魔藥,玻璃碎渣嵌在她的皮膚裡,輕輕一碰就能殘忍的擠出鮮血,她卻好似沒有痛覺般麻木的處理傷口。
“你疼嗎姐姐,我來幫你吧”阿斯托利亞臉上還挂着淚痕,看到達芙妮的狀态着急的想過來幫忙。
“我自己就可以”達芙妮終于感受到疼痛,她輕輕蹙了下眉“幫我給你西西姐姐寫封信,就說我這個假期在家閉關學習,沒法陪她逛街了”
阿斯托利亞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傷口,還是聽話的給潘西寫了信。
“但是那個字迹不太像達芙的”潘西回想起信中的字迹覺得有些奇怪,兩個女孩邊逛街邊漫無邊際的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