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鑽進被窩,半夢班醒中她聽到鍋碗瓢盆輕輕相碰的聲音。
第二天醒來,她路過客廳,桌上的蛋炒飯不見了蹤迹。
她想起夢裡聽到的動靜,看來他回來過。
她走近他房間的門,那門虛掩着。
怎麼沒關門?
他不會因為沒有談成合作而一蹶不振吧?
以前關門還反鎖的人,這會兒連門都不關了。
她擡眼看時鐘,九點半了,這麼晚了,他還沒出門,這是擺爛了嗎?
她悄悄走近他房間門口,一股啤酒味撲鼻而來。
喝酒了?
怪不得回來那麼晚。
她捏着鼻子挪開腳步,昨晚洗的衣服還沒晾曬,她走到陽台的洗衣機跟前一件件撐開衣服。
挂到晾衣杆上,今天的陽光溫和柔軟,她貪婪的呼吸着陽光的味道,心情舒暢。
她今天要寫的東西,昨天已經打好了草稿,列了大綱,今天隻要按照大綱寫,就會順很多。
手指在鍵盤上如長了輕盈靈動的翅膀,敲擊着每一個組成故事的文字。
在字海裡的時間飛逝的極快,感覺還沒怎麼展開一個故事,就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肚子咕咕叫喚,讓她沒法再專心寫作。
隻得起身,先填飽抗議着的肚子,再來奮筆疾書。
天天做飯,說實話,她有點膩了,但是外邊的飯也不是特别合口,況且還要出去,多耗費時間,再說錢包也幹扁扁的,她就消了下樓吃飯的念頭。
昨天蒸的大米還有,不如放鍋裡熱一熱,再配上前兩天買的散稱榨菜。
這簡單的午餐,讓她激動地直搓手,靈魂酸豆角和大米絕對是頂配!
她很容易知足,隻要配上個酸豆角,什麼菜都好下飯。
熱好飯,端到茶幾上,想起家裡還有個人,她索性就把飯菜端到自己房間裡去。
真能睡,怎麼還不起床?
如果她和他再熟點的話,她肯定會把他叫醒的。
生意沒了,飯該吃還是得吃的呀!
她跟他不熟,所以她不認為自己能叫醒他。
與其浪費時間在他身上,還不如多打幾個字呢!
榨菜有點鹹,酸豆角有些微辣,大米吃完了,她口渴,茶幾上有她的水杯,她端起咕咚咕咚大喝幾口。
接着把碗放水池裡,接點水先泡上,晚上做飯前就好洗了。
剛喝下的半杯水架不住胃裡的幹渴,她走到飲水機接水。
不知是不是接水的聲音吵醒了某個沉睡的人,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門縫裡擠出來。
“水荷,幫我倒點水!”
嗓子都啞了,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剛想說你自己怎麼不來倒,她又想起昨天的事,她就沒了底氣,行吧,給他倒杯水就當賠罪了。
她舉起杯子喝幾口,過瘾之後,又把水杯接滿,擡腳就準備給他送水。
她盯着手中的杯子隐約覺得哪裡不對,她幹嘛要用自己的水杯給他送水,他的杯子呢?
她放下自己的水杯,在茶幾上廚房裡找,沒找到,其他的玻璃杯一次性杯子都沒有。
她之前怎麼忘了添置杯子了,她一直以為他有的,會不會在他屋裡放着。
她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去他屋裡拿,而是進廚房抓了隻碗過來,又一想,他酒喝的多,肯定渴的很,一個小碗又怎麼夠喝的。
為了表示滿滿的歉意,她上廚房換了一個買方便面贈送的大湯碗。
飲水機也燒好了,她熱冷混着接,手心捧着溫熱的大碗,一步一步挪到他的房間。
啤酒的氣味随着她的靠近越來越濃。
他床邊的桌子上歪七豎八的倒着十幾個易拉罐。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喝的?
床上的人捂着腦門緩緩坐起,她的視線轉向他那癔症症的臉上。
他神态憔悴,扯開一雙虛飄的眼睛,一點點飄到她手上的碗,眼底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