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怒的人,會有家暴傾向,電視上演過,她們鎮上這樣的事情也不少。
男人家暴的惡習就像是封建陋習,自古到今,層出不窮。
她的爸媽雖然也經常吵架,但是爸爸從來沒有對媽媽動過手,她自然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錢唐霖也是如此。
卻忽略掉了大部分男人的本性。
她對未來充滿恐懼。
尤其看到錢唐霖又從房間走向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用雙手護在身前。
他龐大的身軀還是貼近了她,長臂一攬就把她摟進懷裡,她的心如掉進令人窒息的獸窟,臉色蒼白一片。
感覺到身前的僵冷,他擁着她的手臂又圈緊一分,他的鼻尖蹭蹭她的耳朵,嘴巴親吻她的頭發,嗓子裡卡着東西一般,“你晚上十點之後都不出門了好不好?”
她靜默,他又揉揉她耳側的頭發補充一句,“我會擔心的。”
他貼着她耳朵憋悶的聲音怎麼聽着比她還要委屈,“這邊屬于鄉鎮,房租便宜,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太晚出去不安全。”
“你手機裡有錢,完全可以轉賬給你表哥,幹嘛淩晨一點多非要下樓去替他付錢。”他頓了頓,又語有埋怨,“他按時來了還好,像今天這樣把你自己一個人丢在大馬路上,萬一碰到壞人了怎麼辦?”
他一連串的話,聽的她神情一松,驚恐的心也慢慢消散,她莫名嘴犟,“哪裡有什麼壞人?”
他摟着她腰身的手一窒,躊躇着該不該告訴她,為了以後的安全起見,他還是說了出來,“在我下車之前,距你百米之外的正前方有一個走路踉踉跄跄的醉鬼,如果不是看到我下車走到你跟前,你以為他會掉頭就走嗎?”
“醉鬼?”她完全沒有看見啊,可他完全沒必要騙她啊,所以,她推斷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不信?”他幫她攏攏被夜風吹亂的耳前發絲。
半夜發生的危險,新聞裡也不少見,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離自己那麼近。
後知後覺的她驚的一身冷汗,她驚慌的手不自覺地就摟住他的後背,試圖獲得更多安全感。
她剛摟上的手,就被他給慢慢扒開,神色平靜又禁欲,“你早點睡,記住我今天的話,還有……以後離你那個不靠譜的二表哥遠點!”
他松開她就這麼回了房間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段宇森是她的大表哥,不是她的二表哥呀!
她剛才還懷疑他是暴怒症,家暴男,沒想到區區幾句話,就徹底颠覆她對他的認知。
他句句都在為她的安全考慮,字字都在替她擔心,她剛才還會擔心他會傷害她,申水荷你看人的眼光還真是有待提高的呀!
錢唐霖說的沒錯,她這個表哥就是不靠譜,從小就不靠譜,她以後再也不聽他的話了!
她轉念又想,她好歹也是跟段宇森從小一塊長大的,難道他大半夜給她打電話,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人身安全嗎?
關鍵是他都不來了,也不給她回個電話,這就有點缺大德了!
要不是錢唐霖恰好回家看到她,那今晚……
她不敢深想,更怕深想,她要跟段宇森絕交,從今天開始!
至于救自己于水火的錢唐霖,她回想着他因擔心她而露出那比冰塊還冰的模樣,心裡就莫名暖融融的。
她對他今晚的英雄救美,感激涕零,如果不是剛才他把她推開,她都準備要以身相許了。
前兩天還排斥人家觸碰,今天就想要以身相許,她這前後變化可是有點大呀!
處在激動又沖動之際,她舉起的手差點就敲上他的房門,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她的臉不受控制的熱辣起來。
捂着一顆小鹿亂撞的心髒,跑回她自己的房間,關門,趴到床上,把紅熱的臉蛋蓋進被子裡。
經過昨天的事,她睜開第一眼,心底就滋生出為他做早餐的想法。
她跳下床,拉開房門,沖向廚房,眼角轉到他敞開的房門,她止住腳步,趴在門口探頭進去,房間裡空無一人。
“工作狂!這一天天早出晚歸的,能睡得醒嗎?”
她扁扁嘴,他怎麼都不給她一個感激他的機會。
她慢騰騰轉身,仰頭看鐘表,十一點!
天呐!她怎麼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一點!
肚子咕咕叫喚,她去洗手間洗把臉,手機來了電話,她拿毛巾邊擦臉邊接起電話。
睡意懶散的叫一聲:“媽”
“你剛起來?”孫紅麗絲毫不懷疑自己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女兒剛睡醒時那獨特的慵懶散漫聲。
“嘿嘿,媽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她撒嬌萌笑。
孫紅麗開始說正事,“火火畢業了,在家裡找不到工作,她不是學的美術專業嗎,又聽說唐霖是做動漫的,就吵着鬧着要去唐霖公司上班實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