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暮頭疼地看着眼前的人,如同被妻子撞破出軌現場的尴尬的丈夫一樣,她仔細觀察着風長翼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長翼,你是不是最近學習學得有點兒累啊?”
“要不要适當的休息一下呢?”
風長翼将手中的筆記放在桌上:“沒事,是我失态了。不過謝謝從暮你的關心了。”
從暮滿頭霧水地看着風長翼遞給她筆記,然後轉身回了她自己的廂房。
系統精靈環繞在從暮身邊,從暮拿起筆記,看着風長翼離開的方向:“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有一點怪怪的。”
系統精靈扇了扇翅膀,飛速沖在從暮眼皮子底下,就當它懸停在空中的一瞬間,一個巴掌狠狠朝着它扇了過來。
從暮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被她一巴掌糊在牆上,心虛地上前關心:“你沒事吧。”
系統精靈暈成蚊香眼:“宿主,你……”
“抱歉抱歉,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了,我也沒辦法。”從暮讪笑着道歉:“畢竟你突然沖過來,我還以為是蚊子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來襲擊我呢。”
從暮撫摸着空氣中的系統精靈:“還好嗎?什麼感覺?有沒有撞得數據消失啊?”
“怎麼可能!”系統暈暈乎乎地飛到空中,但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關鍵任務一已經完成了!恭喜宿主。”
“呃,謝謝?”從暮随後直直盯着系統精靈,鋒利如同手術刀一樣審視着系統精靈:“你不會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奪舍了吧?
“電子系統也會反複對着一件事情恭喜嗎?”從暮摸着下巴,歪着頭盯着系統精靈:“就連真人都不會這樣吧?”
系統精靈十分無語,從暮在一片寂靜中再次一鳴驚人:“難道是程序錯誤嗎?”
“居然沒回應,”從暮從衣兜裡掏出來了一根從醉紅樓裡順回來的針:“看來你必須做一個小小的開顱手術了。”
系統精靈氣得上蹿下跳:“我是真的!系統不可能被奪舍!”
從暮動作極其緩慢,戀戀不舍地看着系統精靈:“那好吧。”
“你這個包是百寶箱嗎?怎麼什麼都有?”
“不對!”系統精靈吵吵嚷嚷:“你分明還想解剖我!”
從暮無力地擺擺手:“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想到主角三人行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從暮心中更加沉甸甸的,她推開阖住的門:“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等等!”
從暮長手長腳,雖然系統精靈是飛着的,但是等它進入屋内時候,從暮就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你說吧。”
系統精靈看着從暮毫無形象包袱地躺在床上,左手拿着果子,右手攜一壺水往下灌,無言以對。
系統精靈久久才開口:“要不你還是換個姿勢呢,雖然你的任務是感化反派,不是讓反派愛上你。但是你這麼豪放,也不太好吧。”
從暮:“怎麼了,我這種形象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什麼很突出的問題,”系統精靈頗為無語:“隻不過是欠缺一點儀式感罷了。”
“為了讓宿主增加興緻,懷抱着激情和熱愛繼續完成任務……”
從暮聽到這話後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雖然很感謝你,但是大可不必這麼興師動衆吧……有沒有激情隻是個人的行事風格……”而已。
從暮話還沒說完,就被系統精靈詭異的色調刺痛了眼睛。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這個幾乎是藝術生的房間裡還能出現如此沒有品味的、格外眼熟的大紅配大綠色。
那個恐怖的、散财童子一樣的男人不可控制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從暮想到那些如水般流失的金子,渾身一寒,手中的果子和水杯也被她平穩地放在了床上的果盤裡。
從暮遮住被刺痛的眼睛,刷一下從大床上翻起身,,一改剛才的懶散閑适,徹底落實了老祖宗“坐如鐘”的古老訓誡,雙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這樣可以了吧?”
“我感覺我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激情和熱愛,你能不能快點兒變回來!”
“快點快點!”
直到系統回應從暮後,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都是什麼世道。男主女主一個個發完癫了回去休息了,反派雖然欠債無數但依舊悠哉遊哉,隻有她這個真正的債主卻活得比欠債人還艱苦。
從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快說吧。說完也讓我睡一會兒,成嗎?”
系統精靈出言提醒:“激情呢!”
從暮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睛下的黑青明晃晃地懸挂在眼睑上,簡直就像是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猝死的女鬼。
系統精靈被盯得一抖,它清了清嗓子:“這次的任務不是很難……”
從暮嘴角垮掉,迅速将被子拉在身前:“快說重點,不然我現在就去和周公下棋!”
系統:“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