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緩緩吹過眼前的田埂,綠色的麥浪順着風起起伏伏,像是一片綠色的沁人心脾的海,看上去是如此生機盎然,不斷向四周擴散出一種極強的生命力。
風長翼和江無恙的運氣顯然不太好,他們直直降落在了桃雪村的大本營之中。桃木桌子旁邊圍了一圈人,就在掉落的瞬間,風長翼似乎聽到了“雪果”、“村長”之類的話語。
風長翼如同輕盈的燕子一樣落地,江無恙身上東西多,叮呤哐啷地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落了一桌:“抱歉,突然到來打擾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一個面色黝黑的漢子迅速緊緊按住了已經在隧道的颠簸中不省人事的江無恙,然後将江無恙挾至身前。
風長翼秀美微微簇起,就要朝着按住江無恙的人動手。
但是對方和江無恙的距離更近,伸手從衣兜力掏出了一把鋒利匕首重重劃在江無恙喉嚨處,傷口處已經滲出來一道血痕:“認真回答,别耍花招。”
她暗中思考着怎麼回答,但是對方的脾氣和素質顯然等不到風長翼思考回答,匕首又嵌入一點兒,風長翼皺眉,手掌變拳:“我們隻是無意經過,或許不必下手如此粗暴。”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回答我就殺了這個人。”
風長翼沒辦法:“我們是偶然掉進來的。是修仙門派的弟子。”
持匕首的大漢面容黝黑,轉頭看向了另一個人:“老五,這是修仙弟子……修仙門派可不好得罪啊。”
被稱作老五的人目光狠毒:“修仙弟子大多矜貴,從小嬌生慣養的。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回來報複。活着從這裡走出去的人,可是會洩密的。”
“即使他們現在不說,他們出去後不說,回到門派中也不會說嗎?更何況,現在傷了這些金貴弟子的人,可不是我啊,老六。”
包含着惡意的聲音傳到在場中的每一個人耳旁,老六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顫抖。
風長翼十分擔心,雖然叫老六的漢子不敢動手,照這種手抖方式,怕即使他沒有殺人的心,江無恙也可能要去地獄走一遭了。
“都沾過那麼多的血了,老六你動手時候怎麼還手抖呢?”被稱為老五的人笑聲中帶着滿滿的惡趣味:“既然咱們村的兄弟下不去手,那就隻能等兄弟什麼時候下得了手的時候再來動手了。”
“旁邊的福子,搭一把手,把這兩個人先關在地下的牢籠裡。”
被叫到的福子應了一聲,然後朝着風長翼靠近:“不想死人最好就聽話點兒!”
這些都是些凡夫俗子,身上雖然有些功夫在,但是風長翼有信心能一個一個放倒。她的視線擔憂地掃了一眼被按在桌上的江無恙,閉上眼後深吸了一口氣,關進牢籠裡反而更利于逃脫。
她睜開眼,手已經被一條麻繩捆住了,随後一條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等到聽到牢門上鎖的聲音後,覆眼的黑帶也被她一把扯開。風長翼迅速确認周圍的環境,在角落旁看見了江無恙。似乎是怕江無恙因為失血過多死在牢獄中,一塊布被粗糙地裹在江無恙的傷口處。
她自己一向不會拿很多東西,江無恙卻恰恰相反,身上大包小包帶着一堆東西,顯眼又特别,他身上的東西顯然都被搜刮走了不少。
“這些都是寶貝啊!”門外的福子拿着一瓶從江無恙衣服中掉出來的一顆珠子:“賣出去指不定能賺多少錢呢 。”
在牢籠旁邊的老六陰沉着臉,沒有答話,雙眼發直,盯着隧道前的走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風長翼趁着兩人都不注意這邊的情況,小心地挪到了江無恙身旁,扯開包裹的亂七八糟的布,然後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了一小瓷瓶的藥粉。
她看了一眼藥粉,是江無恙曾經誤落下的一瓶,她試過後覺得效果不錯,就一直留在了身上,現在正是使用這瓶藥粉的時間。
風長翼迅速将藥粉灑在尚未愈合的傷口處,就将瓶子收了回去。草垛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江無恙依舊沒有反應,她搜尋了許久,但是牢籠中完全沒有什麼能夠用的上的東西。
風長翼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江無恙,甚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江無恙這個人看起來極其善良,實則也十分傻白甜。為人處世上在近些年的磨砺中逐漸看不出來那種天真。
但是在近些時日的相處中,風長翼觀察到,這個人隐藏的最大弊病似乎依舊根深蒂固——怕鬼。
平常人怕鬼,隻要不講鬼故事,遠離鬼怪相關的問題就能迅速緩和,恢複到正常水平。但是江無恙還需要其他一些物件來輔助:包括但是不限于黃符紙、桃木劍、糯米等……
如果沒有以上的這些東西,江無恙必然會鬧騰得衆所周知。這完全會打斷她的逃跑計劃,風長翼靈機一動,她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鐵欄杆,問旁邊監守的人:“您好,我有點兒渴了,請問能給我們倒些水來嗎?”
老六起身,沒過一會兒就端了一杯水遞了進來。
風長翼坐在江無恙身邊,透過天空期盼着夜晚到來。
在另一旁,從暮和方楓佑在村子裡逛了大半圈。
方楓佑見從暮再一次和一個村民擦肩而過:“你是在找人?”
從暮掃過身旁那人,和綠油油的種滿稻谷的田地,再次順着田埂的地方向前走去:“對。我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我很在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