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楓佑臉色蒼白,一個眼神都沒給從暮,起身就要離開。
壞了,這人是真生氣了。從暮一把抓住他袖口:“你去哪兒?”
方楓佑冷冷地掃了一眼從暮,掙紮了幾下,袖口依舊被從暮緊緊地攥在手中。他不信邪地再次用力,想要将袖口出的手掙脫。
“嘶——”從暮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手中的半截衣袖:“我不過是走得太快沒看見你而已,至于直接割袍斷義嗎?”
“随你怎麼想。”方楓佑感覺自己在看見那盤魚後狀态就不太對,隻想迅速找個地方休息。但是卻被從暮纏着怎麼都走不掉。
從暮迅速扯住房楓佑的另一邊衣袖:“不行,我不允許斷。”
她轉身朝着屋内的月姨和小鶴道别:“月姨,我們這裡有些急事,着急去處理一下。”
聽到月姨應的那句好之後,從暮由抓衣袖變成了挽着方楓佑的手臂:“你不能走。”
從暮剛挽着方楓佑,就感覺方楓佑的身體沉沉地壓到了她的身體上,隐隐有要把整個身體靠在她身上的趨勢。
系統精靈悄無聲息地湊近從暮耳畔:“不聽系統言,吃虧在眼前。”
從暮隻恨自己沒多長出來一隻手扇這個愛說風涼話的系統,她咬牙切齒,使勁渾身力氣将方楓佑拖到牆角邊:“你能不能先幫忙?”
方楓佑扶住,腦海中胡亂地閃過許多東西:烹饪成肉色的沒有調料的魚、血紅色的牆壁,和一張一閃而過的熟悉面孔。
他臉色一白,頭也變得暈暈沉沉的,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從暮見他臉色不對,心下道了一句不好,她手疾眼快地從包裡面掏出來一樣東西貼到方楓佑的唇邊:“乖乖乖,吃完了就不難受了啊。”
她一邊說話,一邊完全不顧方楓佑的死活迅速将一塊糖塞進方楓佑嘴裡,完全沒注意到方楓佑的嘴唇被糖劃破,滲出來一道細細的血痕。
方楓佑剛剛還沉浸在腦中的幻象中,被從暮硬生生塞進嘴裡一塊糖,刺痛感促使着他伸出手指蹭了蹭嘴唇。
他攤開手,卻發現手上多了一道輕微的血色:“你給我吃了什麼?”
從暮雙手一攤,露出來一塊紅色的糖:“這可是山楂糖!我就這麼兩塊兒了,還分你一塊兒幫你壓你的低血糖。”
方楓佑撐着牆站起來:“你沒給我在糖裡下毒吧?”
“我也吃一塊兒,你放心了吧?”從暮撥開糖紙塞進嘴裡一塊
“你看,剛剛還暈得站不起來,現在臉色都紅潤了不少。這還不是我的糖的功勞?”
從暮正含着糖,就聽見旁邊的人發出噶蹦咬碎糖的聲音,她轉頭,對上方楓佑笑着的雙眸。
從暮白了一眼他:“無聊。對了,記得給我把糖錢還回來,外面的糖價可不便宜。”
方楓佑舔了一口嘴唇,糖和血的滋味在口腔中融化,味蕾将帶着鐵鏽的酸甜味兒傳遞在大腦中,碰撞出來奇異的味道,他撐着牆站起身:“行。”
說得信誓旦旦,實則此人還欠着她錢呢。
見他吞下糖緩過來不少後,從暮松弛地靠在牆上:“可算能休息一會兒了。你們怎麼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想起來下落不明、生死不明的風長翼和江無恙,從暮歎了一口氣:“現在該去找人了。”
“找人?”
從暮掃過站起身的方楓佑:“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我隻是在想是不是他們已經出去了。或者是不是和我們落到了一個不同的空間。畢竟我們已經從村東逛到村西了,都沒看見他們的人影,不是嗎?”
從暮表情有些不悅,系統精靈湊過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之後說不定好感值會漲哦!”
從暮傳音給系統精靈:詳細說說。
“系統更新之後,宿主有一定幾率能在反派好感值變化後觀察到具體的好感度。隻不過數據同步會産生延遲,請宿主配合數據謹慎完成任務哦。”
從暮感覺自己被氣得氣血翻湧,這個系統精靈是被安裝了什麼投敵病毒嗎,怎麼每次都向着方楓佑。
她臉上露出來笑容,系統精靈期待地熱切注釋着從暮,然後再次被從暮一巴掌扇飛。
從暮臉上的表情迅速冷下來:這種程度的謊話她都信,方楓佑的好感值會不會上升不一定,但是她自己的愚蠢值絕對會上升。
“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當然不是,”方楓佑站直身子:“隻是我的一個猜想,你可以不用聽。”
他歪了歪頭,戲谑地開口:“但是如果因為錯過時間永遠出不去的話,那就很重要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