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國銳聲音都有些顫抖得開始結巴:“什、什麼規則?”
夜莺歎口氣,沉着臉,毫無感情念着系統面闆上的字:“新規則第六條不得損壞公共設施,否則淘汰。”
“我、我、我能修好的……”
淩國銳緊張到差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舌頭都像不受控制。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規規矩矩的在房裡待着就不會攤上這種事。
噢,看他的數據,從一開始進入遊戲的時候就沒老實過,在現實裡還是個十足的變态。
一個間接屠戮了全村人的變态,他這樣的人真的有出去的必要嗎?
夜莺倒有些好奇了:“啊?都……這樣了?能修好?你變戲法啊?”
雖然有數據知道他在現實世界裡的确是電修這個專業的,但這滿地的碎線條還能修好?除非見鬼。
見夜莺不為所動的神情,淩國銳就差跪下來求了。偏偏陳思遠還在一邊緩緩補刀式開口:“清除淩——”
“砰”。
淩國銳真就這麼直接在衆人面前跪了下去。
他趴在地上毫無尊嚴地不斷磕頭求饒:“求求你們了……我不想死!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有家人在等我回去……給個機會!我一定、一定可以修好的,看在我沒犯什麼大錯的份上,饒了我,求求你們……我可以的,一定可以修好……”
夜莺沉默了,看他的樣子不像在說謊,難道他還不知道已經沒有人能等他回家了嗎?
他帶着哭腔念經般的重複着那句“我可以的”,還不停的磕頭,甚至磕得頭破血流……
目睹全過程的餘小小不經意間蹙了蹙眉。其他人則站在不遠處看戲,事不關己,絲毫沒有要靠近的意思。
陳思遠微微側頭瞥了眼夜莺,見到的卻是她一臉淡然的樣子,似乎真要将面前這個磕破腦袋的男人置于死地,反倒是陳思遠自己動了恻隐之心……
在陳思遠猶豫不決時,不知道在門口看戲的哪個女生突然喊了一聲:“诶!來電了!走廊的燈都恢複了。”
這時夜莺才無奈般攤了攤手,似乎接到了主系統傳遞的信息一樣。
神色如常得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淩國銳置若罔聞。
她回頭對所有人道:“都回房間去吧,回去休息。之前的規則還是算數的,再不回去,我們都得算作違規了。”
這意思……算是放過他了。
淩國銳撐着牆顫顫巍巍站起身,看着他們一行人走遠,臉上因恐懼而流下的淚和磕破額頭的血混在一起,流到了嘴邊,那模樣很是血腥。
随即他暗暗咬了咬唇,眼神盡顯殺意。
回去的路上,餘小小很不合時宜的提出問題:“那個……在這裡死亡意味着什麼?”
不太細心的餘小小在問完這句話後,才察覺到夜莺的臉色臭得能吃人。
說完之後餘小小才發覺自己真是沒話找話了。這已經是明擺着的事了,餘小小不至于蠢到連在這裡死亡代表着現實裡也會死都沒看出來的地步。
但是夜莺還是淡淡的說了句:“不會怎麼樣。”
她的模樣看起來是累了。
所以匆匆結束了這場還沒開始的談話,看樣子似乎并不想聊天。
餘小小隻好轉過頭去看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的陳思遠。
陳思遠直接偏過頭躲避着她的視線,一副“别問我、别看我、别過來”的拒絕三連模樣。
但餘小小還是裝瞎似的稍稍放緩了步子,直到與陳思遠齊平,想了想,他或許是這裡最了解夜莺的人,于是她開口問道:“夜莺……她怎麼了?”
陳思遠顯然不想搭話,但還是以一種極其不正經的語氣鄙視她道:“看不出來?你問的問題太弱智,她不想回答。”
餘小小看着夜莺的背影沉默着,看樣子好像在認真思考陳思遠的話。畢竟餘小小本身也就是一個内耗不斷,不愛說話的人。
陳思遠見她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又于心不忍地開口解釋:“我開玩笑的。夜莺就是這樣的,其實以前也是,有人違規她就這樣,就好像違規損壞了她的利益,她跟主系統就像是心連心一樣。”
餘小小依舊沉默的望着夜莺,其實才沒有黯然神傷,隻是習慣性的垂眸思考。
随後就聽陳思遠悠悠歎息喃喃着:“明明她自己也是被主系統禍害的其中之一,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助纣為虐……”
聽着陳思遠的話,餘小小看似并沒有放在心上,其實心裡卻有個大膽的猜想:那如果夜莺就是那個她自己口中所謂的比較“懶”或者說比較人性化的主系統呢?
畢竟這裡的人誰見過主系統?根據不知名的心理學來看,人一般隻會把熟人挂在嘴邊,要麼夜莺是,要麼她們認識。
那就找個機會,證實一下夜莺究竟是不是主系統。
餘小小默默想着接下來該如何讓她自然而然暴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