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迷茫的同時帶着點佩服。

她有點懷疑人生了：“别人破幻境少說費半條命……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之驕子……”

或者天選之子更貼切些……

餘小小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一下，承認道：“也許真的是吧。”

“……”

“那個……夜莺？什麼是幻境呢？”

不過，餘小小現在滿腦子的問題可不會讓她們就這樣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冷場。餘小小現在是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一直到如今餘小小問的問題已經不少了，所以現在向夜莺提問是相當自然而然的事。

在這一個一個的問題中，餘小小跟夜莺的關系似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着，即便有些問題夜莺不方便回答，餘小小也不會去糾結。

餘小小會自己去猜測，而夜莺最怕她自己猜測……

“你或許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夜莺彎曲着手指輕輕叩擊床頭櫃，眼神裡有些暗淡，是餘小小看不懂的那種晦暗。

“你知道？”餘小小試探性的緊接着問，“能告訴我嗎？”

“因為你殺了人。”

夜莺語氣平淡的訴說着，像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因為這句話夜莺已經對太多人說過了。

餘小小蹙眉下意識去否認道：“我沒有殺人。”

面對餘小小的否認，夜莺習慣了，于是不疾不徐繼續道：“無論是直接亦或是間接導緻他人死亡。你敢說自己沒有間接殺過人嗎？”

的确不敢，因為餘小小已經在所謂的幻境裡見到過被自己“殺”死的老奶奶了。

“這場遊戲是靠收集他人死亡時的怨念而存在的，所以可以說這裡是一個大型的為複仇而生的‘基地’。你是被現實中已死亡的人拉進來的。”

夜莺見餘小小的模樣似乎是已經接受了自己殺人的事實了，才開始講述幻境是什麼：“遊戲開始的第一晚主系統會随機挑選三個人在半夜進入幻境。即使你睡不着也會因為磁場或者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被催眠。”

“此後每晚會挑選兩個人，越到後面幻境越真實，死于幻境的可能性就越大，主系統甚至還有可能會消除你進入遊戲的記憶，讓你誤認為自己處于現實世界。”

那這其中是不是有個悖論呢？要怎麼确保自己離開遊戲就是回到現實而不是進入幻境了呢？餘小小這麼想着，繼續聽着夜莺的話。

“幻境分為三種：一是自己殺死的人化作厲鬼來索命；二是自己内心深處所恐懼的人、事、物；三是自己所希望的美好未來或不願離開的美好過往。三種幻境可以同時交織出現。”

“第三種看似并不可怕，其實是最難被破解的幻境。極有可能被永遠困死在幻境裡。”

餘小小認真聽完後，開始消化已知的所有信息。得關注遊戲輸赢還得對付變幻莫測的幻境，在這裡活着可真夠……不容易的。

餘小小随即好奇道：“第三種幻境你經曆過嗎？”

夜莺說：“……經曆過。這種幻境隻在第三晚之後出現，一般的遊戲結束都比較快，不會超過四晚。所以很少概率能遇到這樣的幻境。”

餘小小問：“那你是怎麼破解這種幻境的？”

夜莺毫不吝啬的對餘小小和盤托出，道：“借助外力。舉個例子吧，也就是……陳思遠曾幫我過了一次這樣的幻境，挺簡單的，我這人其實也沒那麼念舊的，人不能總待在過去，我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我還是會想要待得久一點，再久一點。直到意識到再待下去會永遠離不開了，才選擇破除幻境。”

隻不過餘小小聽了個一知半解：“怎麼幫的？”

“你可以嘗試告訴我，我已經給ta報仇雪恨了，殺了ta的人已經死了，我呢，也死啦。”

夜莺說這些話的時候太平靜了，像在訴說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不……更像是一場事故？

餘小小聽得有些迷離恍惚：“什麼……跟什麼？”

随後餘小小有點細思極恐：“你死了？”

豈料夜莺故意做出一副笑容詭異的模樣陰森森的盯着餘小小。

見餘小小真的是害怕了，夜莺才嗤笑道：“沒有呀，隻不過這樣說對我的沖擊力會更大，更容易破除幻境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