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小忍着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得清:“好、好,你說,我聽着。”
夜莺故意沙啞着嗓音道:“我……其實……”
餘小小忍了太久,眼淚終于悄無聲息從眼角滑落,夜莺有些怔愣:“诶?诶?诶!真哭啊!别哭……别哭啊。”
餘小小手足無措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起身用她冰涼的手心給自己擦着眼淚。
“你……”
“嗐。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夜莺笑吟吟的捏了捏餘小小的臉。
而後夜莺又轉頭看着默默拭淚的陳思遠:“噗。你,小小哭就算了,你個大男人也這麼喜歡哭哭啼啼的啊。”
陳思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起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沒事就好……騙子……早被你騙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就是這麼個不長記性的人……”
淩國銳此刻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驚恐的吼着:“這怎麼可能……!”
對啊,這太不可思議了,所有人都見到淩國銳明明使盡全身力氣去刺了那麼一刀,夜莺怎麼會沒事?
餘小小也後知後覺的開始笑了起來,将人緊緊擁入懷中,說:“你沒事太好了……吓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嗚。”
餘小小緊緊抱着夜莺,把臉埋在夜莺脖頸處,感受着她的溫度感受着她的心跳,情緒逐漸安穩下來。
淩國銳想起身卻因為陳思遠那一拳,倒地時傷到了腳腕,站不起來。
等餘小小真正緩過來後也開始好奇道:“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他……”
夜莺沉默着從胸口拔出那把刀,這個場面實在有點驚悚,餘小小被吓得怔住了,但沒過一會兒,夜莺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拿着刀鋒,把雙手攤開笑看着餘小小。
水果刀就這麼被夜莺一個女孩子一分為二了?!
淩國銳還沒從地上爬起來,身子抖着,也許是被氣的:“你、你們系統都是鐵做的?!”
夜莺漫不經心解釋道:“不是啊。隻是你這把刀的問題。”
她仔細看了看刀,擡頭對上餘小小剛剛梨花帶雨的雙眸,笑了笑:“幻境裡的東西本就不會持續太久。況且,猜得不錯的話,你這把刀是上一層樓的幻境裡拿的,或者更早。”
淩國銳的臉色白了又白,居然是這樣……
夜莺撇嘴,一副藐視的樣子看向懷疑人生的淩國銳,說:“妄圖殺死系統的,你還是第一……”
沒等夜莺說完,淩國銳便情緒激動癫狂的笑聲打斷道:“哈哈哈哈……你,你該死!你們所有系統都該死!我是第一個?我是第一個又怎麼樣!遲早會有更多人反抗的,到時候……哈哈……”
夜莺和陳思遠皆是一副看瘋子的模樣看着淩國銳,随後不約而同的冷冷開口:“清除淩國銳。”
夜莺聽不下去他的瘋言瘋語,結果幾乎和陳思遠一起說出了審判的指令。
隻見淩國銳的身後出現一支箭,像是在看不見的地方被人卯足勁拉開了弓,直射在淩國銳心口上,利落幹脆,像夜莺說的那樣,主系統會給你個痛快。
他開始想念,與他同舟共濟的妻子,可愛活潑的兒子,相依為命的父親……回不去了……如果再來一次,淩國銳還會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嗎?他親手葬送了自己活着的所有可能。
但這相對而言也是一種解脫,他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幻境,他在幻境裡見到了妻子見到了父親,因為他的工作失誤,間接殺死了他們啊……他始終不願意承認,死掉又何嘗不是解脫?他不需要面對珍視的人離世……
但他那七歲的兒子……恐怕成為了村子裡唯一的幸存者,或許還有村子裡其他正在上學的孩子們,一百人的村子,如今已經殘破不堪,始作俑者死在了異世界裡。
回想的瞬間時間都減緩了下來,冰冷的箭鋒從背後貫穿淩國銳的心髒。
疼痛感襲來,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在地上嗚咽着,嘴裡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血流不止。
地面被他染得鮮紅,畫面格外驚悚……
但是所有人都很平靜,包括餘小小這個膽小鬼,因為做好了心理建設的緣故,沒有表現出來很害怕的樣子。
卻還是無意間拉着夜莺往後退了一步。
夜莺嫌惡的看了眼淩國銳渾身是血的屍體,拉着餘小小第一個離開了現場。
“說好的今晚還要跟我一起去幻境的。被這個瘋子一耽擱差點誤了大事。”夜莺邊走還邊吐槽着。
餘小小早準備的差不多了,夜莺洗了個手就一起出發了。
夜莺跨進窗戶,像跨越無數個時空,回頭朝餘小小伸出手:“握住我的手,這樣你就不會走丢啦。”
餘小小感受到一直有人在前面牽着自己引導她的往前走,還……蠻有安全感的。
一直到眼前忽然一亮,周遭的環境一下子變得陌生。
前方是一座老式宅子,周圍的一切都帶着點複古意味,像許峰身上穿的衣服一樣複古。夜莺五味雜陳,果然,他和自己是同一個時空的人,民國時期啊。
耳邊忽然傳來呼嘯而過的風聲,這是……餘小小愣了會兒神,自己為什麼在跑?
“你……你先走,去附近找人來幫我!”
“誰要你逞強救我啊!?”
“去啊!”
“我不走,我走了你一定活不了……”
“你在這又……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