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銀布都沒有掀開,其中一個便彎下身,用一種特殊的鏟子準備将粉末裝入懷中彩色玻璃質感的罐内,粉末剛碰到瓶口,旁邊的另一名宮仆突然用手抓住了它的手腕,向它搖了搖頭,将粉末掃入了自己手中外表灰撲撲的罐内。
拿着彩罐的宮仆轉頭看到那四個外鄉人,跟旁邊的珍珠人說了些什麼,很快那處案發現場便被堵了個徹底,宮仆慢慢走了過來,擋在四人面前,讓他們無法看到具體清掃動作,眼尖見缪喬正要從它旁邊繞過去,便張開一隻手,缪喬一個急刹車險些撞到。
“你要幹什麼!”費裡塞立刻對宮仆出聲。
确認她不會再向前後宮仆才收回手,低下頭,仿佛是在無聲地請求,又像是在委婉地警告。
缪喬頗有些無奈加安慰地拍了拍費裡塞的肩,他轉頭隻看見那兩個奧維沃卡來的人朝向廳門走去的背影。
廳門外已經有宮仆候着了,依舊是前後圍堵着将他們帶離,直接在宮殿外停下。
宮殿門是敞開着的,四人還未踏出就感到了不對勁,宮殿外圍滿了穿着樸素的珍珠人,它們為四人提前留出了一個通道,後面的人看到外鄉人來了,皆是前呼後擁地伸長脖子,希望看得更清楚些。
一路上珍珠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仿佛看着什麼稀世展覽品般。
趁缪喬心煩意亂之際,旁邊不知從哪伸出一隻手自下方悄悄抓住了她,缪喬呼吸一滞,她怎麼會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那隻手的存在?
抓住她的女人大半邊臉都被看起來很久未打理過的樹棕色的頭發遮住,露出的部分則是癡迷地看着缪喬的雙眼,嘴唇唯一的血色是幹裂引起的樹皮般的枯痕,她喃喃自語着:“你的眼睛真好看。”
缪喬被那雙根本就不像人有的瞳孔看得莫名有些不安,但考慮到她暫時沒有什麼威脅,隻是暗暗将劍露出鞘,主動移開了眼神。
奇怪的女人不再糾纏缪喬,很快将目标放在了她身後的戴斯頓身上,瞳孔微顫着慢慢放大,要吞下眼前的一切般,全身因興奮甚至開始顫抖,喉間發出帶血般黏滞古怪的笑聲,每笑一聲,蒼白的手便越靠近戴斯頓淡漠的臉一分。
在距離戴斯頓的眼睛隻有幾厘米時,費裡塞看不下去,先拍掉女人仍抓着缪喬的手,再一下打斷那雙猶如枯槁的手的動作,走到缪喬身邊停下,嘲笑起海峽另一邊來的人:“心這麼大?它的目标這麼明确了也不知道躲?還有你,”費裡塞的目光轉向亞倫,“你這來路不明的家夥就這麼放心另一個更加不明來路的東西接近同伴?”
“費裡塞,剛剛它接近我時怎麼沒見你話這麼多!”
費裡塞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以及一絲莫名的欣喜,一瞬間正色信誓旦旦道:“我在等你拔劍親自解決它,下次我會直接打碎……”
“不,你可不能打碎我,你還有好多要問我呢,我還有好多想告訴你呢。”女人瘋狂搖着頭,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回答着費裡塞,但直到他轉頭才發現,那個女人是盯着亞倫說話的,“你不想知道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