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一陣鐵器被穿過的身影。
一抹猩紅自珀努菈的手掌心噴湧而出,瓦樂瑞亞用短刃将她的手定在了甜品塔的底座。
本該鑽心的疼痛從穿過手心的刀尖擴散至整個手掌,再是蔓延到大腦。
她忽地想起來,外界宗教中有人的手掌承載着痛苦,觸感會直達心髒的記載。
“可是……我可是個心髒不完整的'人'呐,這疼痛也該是不完整的,不是嗎?”
珀努菈轉頭看着瓦樂瑞亞盛裝有整片荒涼星球,白色荒漠的眼,再也移不開來了。
荒漠裡仿佛因為什麼人的存在不再寂寞,星球上飄散着氧氣,流淌着血與淚後幹涸的土地上,她看到了冰川之外,那百年的雨季過後,凍土融化,草籽萌芽,廣闊草地正在茵茵生長,直到枯萎,星球才會停止運轉。
“殿下,不要停止運轉……”
我會讓你擁有看到這所有死亡與重生的眼。
想到這,珀努菈強行壓下自大腦傳出希望掙脫渴望逃離的信号,左手止不住地興奮顫抖着,與擦過臉頰的發絲同頻共振,于蒼白之上留下漣漪——陣陣陶醉般的紅暈。
手心流出的血液與莓果拉茲塔中的紅果醬融為一體,果味黃油味的甜香霎時混進了絲絲腥血味。
血肉蓋住了短刃的前端鋒芒,她看着液體滲進米黃色的餅幹體,疏水結構立刻開始貪婪地吸收,很快整塊莓果拉茲塔被染透了,浸軟了。
瓦樂瑞亞的思緒一下打開,不斷握着刃柄向下施力,要将她的手直接鑲進底座般。
哪怕她知道珀努菈不會逃開,她也不會松手,因為珀努菈在利用她的殺意,瓦樂瑞亞得不到答案不會讓這隻手離開。
芬勞家的敵人是可怖的海浪,是作亂的妖怪,絕不是什麼将死之人,已死之人,他們的歸宿是地獄是天堂都好,所有帶着惡意的人在被處決後都隻是一團血肉罷了。
而缪喬小姐,芬勞夫人他們絕不想看見瓦樂瑞亞現在的樣子,她是芬勞家的守護者,不是殺伐果斷的工具,她是個有情感的人,是芬勞家的人。
瓦樂瑞亞在外闖蕩多年,為獲取臨時資金時不時會接受一些民間的暗殺任務,她隻收一枚貨币,哪怕賞金低到隻有一個多格——普通界面值最小的貨币,哪怕賞金高到有一個透紫格雷普——魔法界面值最大的貨币,她都接受。
這樣才好讓自己知道她是為了暫時的生機去奪走他人的生機,她不是随便殺人的。
或許吧。
她不在意那些發布賞金委托的人有多可悲,不在意性命成為一枚硬币的人有多可惡。
瓦樂瑞亞平穩的手指時常握着帶血的短刃和硬币,站在墓碑前,低身祈禱着,透明的嗓音穿過了月光。
“願神靈賜你永恒安眠。”
“願邪靈予你恒久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