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對珍珠人的實驗成果不感興趣。
“……感謝你能替我保存下這些記憶,珀努菈。”
瓦樂瑞亞微微低頭,側到一邊。
而珀努菈将這些盡收眼底,心中的澎湃湧上喉間,拉彎了她的眼角:“那這是否意味着殿下不會那麼厭惡我了?”
瓦樂瑞亞沒有注意到那灰暗的胸腔處多了抹鮮紅,隻是将正臉快速對準珀努菈。
“不是。”
“殿下,我有些難過了呢。”
“我不管。”
“但我很高興能為殿下做這些,我一直等待着這一天,殿下。”
“不要高興。”瓦樂瑞亞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這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女王,她總覺得再這麼下去,連說話也會逐漸陌生。
“殿下……”
珀努菈啞聲緩緩吐出句呼喚,而瓦樂瑞亞袖中修長的短刃向下滑了些許。
冷靜,冷靜,「夜月」肅清你周身的雷霆;
平和,平和,「海洋」撫慰你心中的溝壑。
瓦樂瑞亞心中默念起那幾句有助于調節情緒的聖詞,深呼出一口氣,才讓貝母手柄的短刃未得到下墜的機會。
她面前的女王可遠不如之前的委托人頭那麼好對付,但不管怎麼說,她的猜測成立了,這是當前最應該關心的事情。
之前于記憶中,瓦樂瑞亞總是不解為何珍珠人的實驗史會這麼混亂:
上一秒看到名剛從實驗艙内走出的珍珠人,它在擦去身上殘留的海水和營養液後,下秒一位珍珠人便被披上衣服——那件與“1号”研究員十分相似的外衣。
又有珍珠人擡頭看到檢測結果中的數字,便脫下白色外衣,瓦樂瑞亞緊接着目睹這個看不到正臉的背影走入實驗艙内,重回“實驗體”身份。
又在一聲玻璃碎裂音爆發後,她才看到那名親手打破實驗艙的珍珠人,它在走出後便被披上了象征王權的外衣,手執權杖,成為這王城隐藏的“王牌”。
瓦樂瑞亞看到了那個“王”的正臉,被陰影遮蓋了大半,在暫時擁有視力後,她能看到那雙充滿着淡漠,底部卻洶湧無比的眼。
那雙眼正好側目看着誰,恰巧與瓦樂瑞亞的視角對上,在一刹那瓦樂瑞亞的意識甚至以為她是看到了自己,那虔誠的眼神讓她不禁心亂了片刻。
她立刻說服自己,于心中默念——這些隻是“不竭海”的回憶。這才避免了意識的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