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身上髒兮兮的。
“我叫司徒空,你叫什麼?”
“我叫挽雲。”
挽雲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确認那些被阿爹做成珠钗首飾樣式的零碎法器都沒丢。她忍不住問司徒空。
“你也是偷跑出來的?你為什麼要蹲在我窗底下,還不打招呼地翻上來?”
司徒空已經非常自來熟地坐在凳子上倒茶喝了。
對此,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我才不是偷跑出來的,我是光明正大來找半夏的。而且,我才沒有蹲你牆腳呢!”
抛開其他的不談,司徒空的長相還是十分英俊的,可惜一開口就是一個幼稚孩子的語調。
挽雲也坐下來,好奇地問:“那你找到到半夏了嗎?”
司徒空委屈:“沒有。”
他甚至跟挽雲告起狀來。
“這裡的人都認識我。特别是剛才來的那個莫希,一看見我就喊爺爺來抓我!要不然我也不會躲牆腳。”
他越說越起勁,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我還在想辦法怎麼進來,就剛好看見你的窗戶大開。簡直是天賜良機啊!”
“所以我就抓緊時機跳進來了。那時候,我還對你表示了關心,沒想到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竟然叫人來。”
司徒空潇灑地撥了一下劉海:“不過,看在你最後棄暗投明,我還是原諒你了。”
挽雲心想:好得很呐,這家夥又開始裝起來了。
她才不會慣着他,做出準備起身離開的動作。
“那你在這慢慢玩吧,我就先走了。”
“唉唉唉,女俠留步!挽雲你别走嘛,你幫幫我找半夏。”
司徒空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新交的朋友如此絕情,隻能緊緊拽着挽雲的袖子不放手。挽雲企圖把自己的袖子從司徒空的那雙灰撲撲的爪子裡解救出來,無果。
“我廢了好大功夫才出來的,這次機會對我真的真的很重要!”
司徒空音辭懇切,聲淚俱下。
挽雲有幾分動容,她歎了口氣,向司徒空妥協。
“好,我幫你。但是你先把我放開。”
司徒空十分感動,萬般感謝,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嗚,我就知道挽雲你是好人。”
他拉着挽雲的袖子對挽雲說:“你願意幫我找半夏。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挽雲推開司徒空湊過來的腦袋,咬牙切齒地。
“你要是敢把鼻涕擦在我袖子上,我就馬上把你押到樓下大堂。”
司徒空的眼淚收放自如,乖巧地坐直,眼巴巴地看着挽雲。
挽雲身心俱疲,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問你問題,你好好回答。”
司徒空一挺胸脯,回答到:“好的,絕對十萬分認真的回答。”
“首先,你說的半夏是是誰——不會是姜堂主吧?”
司徒空眼睛裡的忽然星星亮起來。
“對對對。”
挽雲震撼于這個過于遠大的目标。
“你為什麼要找她?因為你喜歡她?”
“那當然,我特别特别喜歡半夏!半夏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
司徒空用手舞足蹈的方式,向挽雲表達“特别特别”和“最好最好”的程度。挽雲後仰避開揮舞的手臂,尋思着去哪裡找張帕子給司徒空擦一擦。
仔細思考以後,挽雲決定讓他接受現實。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不願意見你呢?”
司徒堅定無比地說:“不可能!”
“我和半夏是兩情相悅的!”
挽雲聽見如此慷慨激昂的發言,内心震撼,差點茶水噴出來。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因為我喜歡半夏,而且半夏也喜歡我,所以我們兩情相悅。”
司徒空感到莫名奇妙:“挽雲,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
司徒空的腦袋耷拉下去,自顧自地說下去
“哎,可是前路有太多阻撓,見半夏一面好難好難。”
但他很快就自我調節好了,鬥志昂揚:“但是我會越挫越勇,永不放棄!”
“哇嗚。”
挽雲對司徒空這種堅韌不拔的樂觀精神表示肯定,并在心裡琢磨着要怎麼把這個很有精神的熊孩子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