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踏地聲。
這個聲音他們剛剛經曆過,此時已是再熟悉不過。
他們轉過頭去,見那匹野狼正向他們這邊前進。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狼背上竟然坐着一個男人。
看着男人飄動的長發以及他愈加清晰的面容,唐醉酥愣在了原地。竟然是他?
野狼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司遙跨坐在狼背上,輕輕地勾起了唇角。随後他擡起手,将手中的槍對準了唐醉酥的額頭。
“酥酥。死,還是跟我走?你選一個吧。”
隻要他扣下扳機,她就将變成一具屍體。
唐醉酥克服住内心的恐懼,她迎着槍向前邁了一步。死是不可能的,隻有活着才有一線生機。
江煦珩拉過唐醉酥的胳膊,阻止她擅自行動。
唐醉酥讓他放心,之後将胳膊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我跟你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把他放了。”
“不行,我對他有别的安排。”
“他對你又沒有什麼用處,全身上下最值錢的那塊表都已經給你了,你還留着他幹嘛?”唐醉酥向他那邊走近,重複道:“司遙,隻要你放了他,我現在就跟你走。”
司遙對着她晃了晃手裡的槍,威脅道:“酥酥,我勸你看清局勢,現在的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
她話音未落,便看到司遙身後走出來十幾個人。
“把他們帶回去。”
按照司遙的吩咐,這些人把他們押回了山寨。
唐醉酥被他們帶到一個陌生的房間,她進去後沒多久,司遙便推門走了進來。
“司遙,你們把他帶到哪裡了?”
司遙沒有回答她,他從外面人手裡接過一個托盤端了進來,上面正放置着一件紅色的喜服。
“酥酥,今天晚上我在這裡陪你。不要再想着逃走,你是逃不掉的。”
他将喜服從托盤上拿起來,在她的身上反複比量着。“看起來大了點,不過不礙事。”
唐醉酥把喜服推到一旁,冷笑道:“怎麼?司遙,你不會是想要嫁給我吧?”
“不,是你嫁給我。”
“酥酥,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
“我不會嫁給任何人。你要是想跟我成婚,那就隻能你嫁給我。”
司遙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種想法。雖然現在男女嫁娶自由,但他可從來沒想過要去嫁給别人。“不可能。”
“那就沒辦法了。”
司遙從腰間拿起手槍,用槍口抵着她的太陽穴。“那你想死嗎?”
唐醉酥笃定他不敢殺她,所以她大膽地向他靠近,迫使他退坐到身後的床榻上。
她彎下腰,看着他的眼睛問:“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司遙癡迷地望着她,但手裡的槍也依然在對着她。
她挑起他胸前的一縷碎發,替他别到耳後,再次問道:“司遙,你舍得殺了我嗎?”
司遙笑着把槍收了回去,“如果你再惹我生氣,那我就算再不舍得恐怕也得舍得了。”
他拉過她的胳膊,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腳不疼了嗎?”
唐醉酥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疼。”
“那就好好歇着,非要亂跑什麼。隻要你安靜待着,我就不會讓你受傷。”
司遙站起身從外面端過一盆清水,将她腳上的鞋子脫掉,把她的一雙腳放入水中。
當他的指尖在水中觸碰到她的皮膚時,唐醉酥及時制止了他的動作。“還是我自己來吧。”
司遙把手從水盆裡拿出來,“也好,我的手這麼粗糙,恐怕會讓你更疼。”
見他誤會了,唐醉酥欲言又止。現在這個情況,還是不解釋比較好。
她洗好之後,司遙把喜服放到床上。
“酥酥,經過今天的宴席,所有人都知道你将成為我的妻子,所以你就安靜待在這裡吧。”
“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很期待。”
唐醉酥打斷他的話,問道:“司遙,成婚需要彼此真心喜歡。那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他确定地回答:“當然。”
唐醉酥看着他胸前挂着的哨子,搖頭說:“不,你不是。如果你真心喜歡我,你就不會用哨聲去操控那匹狼。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它失控了,我真的會死。”
“你一直都在用死亡來威脅我,去強迫我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司遙,出于真心的喜歡不是這樣的。”
“但是它并沒有傷了你,我也沒有真的對你開槍。酥酥,如果我不是真心喜歡你,那我為什麼要娶你?”
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讓他真心喜歡上她,唐醉酥可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你隻是喜歡我的這張臉罷了,這種喜歡不是出于真心。你無法保證,在幾十年後我變得老态龍鐘時,你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我。司遙,這種外表的美麗隻是暫時的,我以為你經曆過司顔的事情,應該會比我更懂得這個道理,但似乎并沒有。”
“那對你來說,什麼樣的喜歡才是出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