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接過手提箱,打開檢查無誤後,他把手提箱遞給了别人。
他來到唐醉酥面前,深情地看着她的臉,像是要把她的面容刻在心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地放她離開。
“酥酥,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我想說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想再回到這裡,那我的山門會随時為你敞開。”
他說完之後,便忍痛看向别處。唐醉酥靠近他耳邊:“司遙,你現在有錢了。找一個地方把大家安置好,你就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我希望下次見到的你,會是一個嶄新的你。”
司遙癡癡地目送着她離開,之後才帶着人回到了山上。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唐醉酥微微發愣。直到陸景翊從樹林跑到她面前,她才回過了神。“醉酥,幸好,幸好你沒事。”
陸景翊激動地将她擁在懷中,心中充滿了對她失而複得的喜悅。
“嗯。”
陸景翊把她從懷裡松開,拉着她的手道:“走,我們回去吧。”
警察正在旁邊和江煦珩盤問此事,聽到陸景翊這麼說,他制止道:“他們現在不能回去,得先回警局把這事給弄清楚。”
于是,他們便跟着警察一起回到了警局。
在問完事情經過後,警察整理着口供。“你們可以走了。”
唐醉酥沒有動,她看了看江煦珩:“哥哥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想再問問。”
江煦珩從審訊室出來,陸時寄他們正在外面等着。
陸時寄關心道:“煦珩,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陸景翊也過來問:“江先生,醉酥怎麼沒出來?”
江煦珩回答道:“沒事,她在裡面有問題要問。”
接着他想到了交給司遙的贖金,心裡對陸時寄十分感激,若不是他,恐怕他們都出不來了。
“時寄,謝謝,這些錢回去之後再還你。”
“停,我們兩個是什麼關系,錢的事不着急。不過她是在裡面問什麼呢?”
江煦珩看了看審訊室。他也很好奇,她在裡面問什麼?
警察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的發型早已不成樣子,臉上的妝容也花了,整個人看起來髒髒的,眼睛裡也帶着難以掩飾的疲倦,但這依然無法讓人忽視她的美貌。
他心中感慨道,怪不得司遙不想放人。
“小姐,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關于司遙的一切。”
警察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後把櫃子裡的一疊檔案拿了出來。他把壓底的那張抽出來給她,然後向她講述了司遙的事情。
唐醉酥翻開檔案認真看着,警察說的與司遙講的基本吻合。
看來司遙真的沒騙人。
檔案中記載着司遙村裡被流寇襲擊的案子,案件最後被定義為流寇作亂,從始至終這裡面都沒有出現齊天良的名字。
他這麼了解當年的事,或許他就是當時案件的負責人。
唐醉酥将檔案合起來,看着審訊室裡挂着的誓言,對着他道:“我一直認為,警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他們身上肩負着守護百姓的重任,是世間當之無愧的英雄。但實際上,并不是每個警察都是這樣的,總有一些人會徇私枉法,颠覆正義。”
她把案子放到他面前,“請您告訴我,齊天良,真的和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系嗎?”
“是司遙告訴你的吧。”
他看着眼下的案子怅然若失,“當年,是我的錯。我兒子得了重病,醫藥費是好大一筆錢,當時的我根本就負擔不起。就在這時,齊老爺找到了我,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他從這個案子裡摘出來。一開始我沒有答應,但是他拿我兒子的命要挾我,還說會找國外最好的醫生來給我兒子治病。我沒有辦法,最後就答應了他。事成之後,他還想找人殺我滅口,是我用這個案子脅迫他,才活了下來。”
他說着雙眼流下悔恨的淚水,“我是死不足惜,但我死之後兒子怎麼辦,他當時才十歲呀。”
見他确有悔過之心,唐醉酥便說:“你還有補救的機會。”
他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反正現在齊天良已經去世了,他已經威脅不到你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替司遙翻案了?”
若要替司遙翻案,他也會被定罪。算了,算了,是時候了,反正兒子也長大了……
他把外面穿着的制服脫下來,不舍地摸着上面的紋路。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也該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