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啟自然一眼瞧出趙觀雪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買先前那件飾品,他好奇地往那裡望了望,趙觀雪注意到顧承啟的視線,解釋道:“送給一個長輩的,下個月生辰。”
乾玄宮,自大淵開國以來,便是帝王朝臣議政之所,沈峥一身指揮使官服,手中拿着暗衛傳來的密報,行至乾玄宮,“我有事求見陛下,勞煩公公通報。”沈峥在外面等候,待得了通傳,方才走了進去。
顧承啟坐在禦案前,不知在想些什麼,屋内除了在顧承啟外,并無第二個人。沈峥上前行禮,顧承啟頭也不擡道:“起身吧。”
沈峥把密報雙手呈上,“陛下,這是屬下剛剛截獲的消息。”
顧承啟伸手接過,看了一眼,雖是笑着,眼神卻很可怕,語氣也帶了殺伐之氣,“看來背後之人是坐不住了。”
沈峥垂首。
顧承啟雖不是以太子之身繼位,但有先太子謀反在前,先皇遺诏也做不得僞,顧承啟登基稱得上是名正言順。朝中重臣雖有不滿,可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人選,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盡管外面風言風語,可是那把龍椅之上已成定局,深處朝堂,誰又會僅聽捕風捉影,便亂自猜測。顧承啟登基便手握軍權,在位三年,手段狠厲,羽翼漸豐,令朝堂上下,人人自危,大權盡在手中。雖說不是效仿先帝以仁治天下,可觀如今大淵朝堂,世家權閥竟已式微,貪官污吏也比先帝在位時少了數倍,大淵境内百姓也安居樂業。雖說還是有頑固不化的老臣不滿其太過血腥的治國方式,定期上奏言治國不可太暴力,可也一心一意的輔佐帝王,而眼看顧承啟就要到弱冠之年,朝堂上那些反對的聲音也日漸減少,背後之人自是不再韬光養晦,想要放手一搏。
顧承啟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沒感情的笑了笑,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正好,朕也沒有耐心與他們耗了,上趕着送死,總不能怪朕不給他們留活路。”
顧承啟看着下首的沈峥,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下個月朝中可有哪家要辦生辰宴?”他語氣頓了頓,“應該是年長一些的。”顧承啟想着趙觀雪說的話,補充到。
沈峥還沉浸在幹一番大事業的心情裡,突然被顧承啟詢問,愣了一下,但憑借着良好的素養,心思急轉,終于在顧承啟不耐煩之前回道:“若是屬下沒記錯,下個月輔國公府好像是要舉辦生辰宴,賀老夫人六十大壽之喜。”
顧承啟眼神動了動,思索一番偶遇的可能性。
沈峥見顧承啟沉思,試探的問,“輔國公早些日子就已遞了請帖,主子若是要去,屬下便去給輔國公傳個話。”
顧承啟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沈峥退下。
沈峥行了一禮,抱拳道,“是。”說罷,緩緩後退,退出乾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