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進去了。”趙觀雪看着顧承啟,指着男眷的方向,“你也趕緊進去找唐太師吧。”
“我這剛來,昭昭就要趕我走嗎?”顧承啟眼神甚是幽怨,但也知道,自己出來已經有一會了,确實應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别人找不到他,怕是又要出亂子。
顧承啟嫌棄地皺了皺眉,那群老頑固,一會見不到他,比自己丢了兒子還着急。
縱然不情願,顧承啟還是依趙觀雪所言,向着男眷那個方向走去,就是步伐極慢,讓人毫不懷疑,隻要趙觀雪叫他一聲,他會立馬走回來。
唐靜儀看得稀奇,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陛下嗎?怎麼黏黏糊糊的。
唐秋秋心驚膽戰地看着顧承啟一步三回頭的架勢,生怕顧承啟一個想不開,改變主意,畢竟,顧承啟可不算什麼墨守成規的帝王,他做出什麼事來唐秋秋都不稀奇。所幸,顧承啟這次很守規矩,乖乖的走進了輔國公府給男眷安排的殿内。
直到顧承啟的身影消失不見,一直和鹌鹑一樣的唐秋秋這才重新活了過來,拉着趙觀雪和唐靜儀向殿内走去。
“秋秋,你看起來很怕你這位表哥?”等到了殿内,趙觀雪撫了撫被唐秋秋拽出褶印的袖口,問道。
唐秋秋大吐苦水,“那是自然!連我阿爹看到他都發怵,我能不害怕嗎?萬一惹怒了他,我阿爹也保不了我。”
“瞧你說的,我看你害怕你這表哥比之你害怕陛下也不遜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當今陛下呢。”
唐秋秋:“啊…這…”
唐靜儀笑了笑,“秋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向來對什麼都喜歡誇大了來講。”
趙觀雪意味不明的看着唐秋秋,對唐靜儀的話不置可否。
唐靜儀探究地看向趙觀雪,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無心之語,還是有意試探。
輔國公府把來參宴的賓客都安排在一個殿内,隻不過男女分席而作,中間隔了簾子,此時,男眷那邊安靜的很,明明在座的這些賓客各個都是手握一方大權的朝中重臣,可今個坐在這裡卻十分拘謹,隻有顧承啟倚在座位上,周圍的人隐晦地看向他的方向,顧承啟對這些目光恍若未覺,他神色懶散地把玩着桌上的酒杯,眼神不知落在哪裡,隻是偶爾和身側的唐太師說上幾句話。
宴到中途,趙觀雪覺得悶,和唐秋秋二人打了招呼,出去透了透氣。
顧承啟眼神落在門口處的身影,搭在案上的手指動了動,他放下酒樽,沖着唐太師道:“朕還有事,不久留了。若是有人問起,便勞煩老師了。”說罷,對身後的沈峥沈嵘使了個眼色,就出門去了。留下滿頭霧水的唐太師,看着顧承啟越走越遠的身影,不明白他這趟來的意義在哪裡,滿打滿算,他們這位陛下在殿内也不過坐了一柱香時間。
趙觀雪出來後,才發現外面正下着雪,但雪勢不大,趙觀雪也不想回去,因着生辰宴的緣由,趙觀雪一路走來,并沒有見到幾個人,趙觀雪腳踩着細雪,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假山處。隐約有人聲傳來,趙觀雪沒想到這裡有人,本想避開,卻在下一秒聽見了顧江白的名字。趙觀雪當場改變主意,覺定站在這裡不走了。
“顧世子,我…我心悅你很久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多謝江小姐厚愛,可惜顧某已經心有所屬。”顧江白聲音溫和,隻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不一會,一個女孩子掩面從裡面跑出來,趙觀雪并未關注,她好整以暇的站在那,等着顧江白出來。
顧江白輕飄飄拒絕了一個姑娘,并沒有在意,他不緊不慢地從裡面走出來,不想,一擡眼,便看見了站在假山外面的趙觀雪。
顧江白:……
趙觀雪輕笑一聲,“都傳淮王世子風流,來者不拒,今日一見,我看并非如此呢。”
顧江白沉默了好一會,才悠悠說道:“趙小姐也說了是傳言,傳言之所以稱之為傳言,不就是因為不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