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蟄三步并兩步,走到顧承啟面前,行了個禮,直奔主題道:“陛下。對于舍妹遇襲一事,臣有話說。”
顧承啟語氣懶散,“講。”
燕驚蟄看了一眼趙觀雪,語氣躊躇,還是提醒道:“臣要講的事情,事關重大,不方便外人在場。”
趙觀雪看身後燕驚華的表情,心中猜測到他要說的事應該是和昨夜那場刺殺有關的事,看其遮遮掩掩的樣子,不難想此事涉及甚廣,趙觀雪腳步剛動,就被顧承啟拉住了。
趙觀雪回頭,愣愣地看向顧承啟。
男人站在逆光處,側顔冷厲,語氣卻很笃定,“朕能聽的,昭昭都可以知道。”
燕驚蟄看了顧承啟一眼,隻當他是不了解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的重要性,燕驚蟄咬了咬牙,還是再次說道:“臣要奏的事關乎整個大淵。”
“不明白?”顧承啟語氣漸冷,“還是說你能替朕做決定?”
聽出顧承啟語氣裡的冷意,燕驚蟄連忙低頭道:“不敢。”
“朕的意思是,任何時候,昭昭都與朕無二。”顧承啟語氣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與朕無二,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蘊含的卻是天家至尊貴的權柄,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就這樣被他們這位年輕的天子輕飄飄的說了出來,有趣的是,說的那個人不在意,聽的那個人也沒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殊榮。
自古以來,沒有任何一任帝王許過一個女子這樣的尊榮,天子權柄,向來不容他人觊觎,天家多薄情,就算是結發夫妻,也比不上手裡的權勢。
燕驚蟄被顧承啟這話的含義震得半晌回不過神來,一時間愣在那裡,還是顧承啟眼神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他才反應過來。
燕驚蟄連忙收回心神,禀告道:“陛下,臣懷疑,奉京内有人和他國勾結,密謀造反一事。”
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顧承啟反應倒是平靜,他語氣一如既往,“此話怎講?”
燕驚蟄便将燕驚華的話和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完,顧承啟皺了皺眉,他倒是沒有想到,燕驚華遇刺一事,竟然還有這樣的内情在裡面。
燕驚蟄見顧承啟沒有反應,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隻好問道:“陛下,可要徹查此事?”
“怎麼查?燕将軍有頭緒?”顧承啟哼笑一聲,“憑那幾個不知樣貌的大景人?”
燕驚蟄被問的無地自容,他聲若蚊蠅,“是臣思慮不周。”
“近日在奉京内多注意一點。”顧承啟也知道此事牽連甚廣,短時間很難找到線索,倒也沒有為難他,“既有人生了反心,就不會什麼都不做,若是他們有大動作,就定會露出馬腳。”